說完,他當真把厚窗簾也拉上了,室內頓時一片昏暗。
但沒一會兒,又是“唰”的一聲,窗簾重新被拉開。
“你換個暖點的地方抽不行嗎?”段昀弘說著,探身去把打開的窗戶關小許多,“非要吹冷風?嫌冷的不是你?”
“段老板,看看清楚,我穿了貂的。”寧非拍了拍身上的外套,“我快跟北極熊表演抽煙似的了,你還問我冷不冷?管好你自己吧。”
“我也還行。”段昀弘應了這么一句,隨后居然就在后面抱住寧非了,腦袋也搭在寧非肩膀上,像是抱著一個巨大的毛絨玩具。
“嘖……你要睡能不能回床上去?重死了。”寧非想推他,反手摁著他的腦門沒推動,“我抽完煙就回去睡,你別搞得像是我馬上要落跑似的。我至于那么慫嗎?”
“不好說。”
“喂!”
“你有壓力才會抽煙,心里有事才喜歡半夜抽煙。”段昀弘牢牢抱著他,“挺好,說明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了。”
“還挺會給自己貼金。”寧非撕不開這個“狗皮膏藥”,索性懶得動了,繼續挨在窗邊抽剩下的煙,“我就非得為你失眠?我只是單純睡不著,在放空腦子而已。”
段昀弘閉著眼,忽然問:“你會和郁周商量嗎?”
“……哈?”寧非疑惑,“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我跟他商量什么,我又不是還需要人事事照顧的奶娃娃。是你愛提他才對吧。”
“他看起來很喜歡插手你的事,越是重要越是想把關。”段昀弘像是在小憩,但說話的聲音很清晰,“就算他不插手,你也不要被他的思想所影響。他是他,你是你,別讓他那個破戀愛觀左右你的想法。”
寧非聽得好笑,戲謔道:“你又知道他的戀愛觀了?”
“不敢說全部,但看他怎么對岳峰平的……不、是怎么掌控這種世界里的所謂‘戀人’的,就能窺見一斑。”段昀弘道,“不過他愛怎么掌握就怎么掌握,旁人管不著。就是他那個‘漫長壽命的人都是王八蛋,不值得投入感情’的調調,你可別太當真。”
“他說的也不是假話,憑什么你說不能當真就不當真?”
“對他來說或許是真話,但對你來說又不是。”段昀弘道,“他是他,你是你。只能相處一段時間的、不能袒露真實身份的,對你來說能算好緣分嗎?不能吧?他把這事當單機游戲,打開的時候就知道大概幾小時會玩到結局,才敢放縱自己暢游虛擬世界。這不是理智和克制,這特么就是慫。”
“你不要閑得蛋疼把我們牽扯在一塊。”寧非偏頭瞥他,徐徐吐出煙霧,“另外,你應該很清楚,我不喜歡聽別人蛐蛐他。這次就算了,下次我不會太客氣了。”
段昀弘知道這個話題該停止了,可他又忍不住問:“你會怎么不客氣?”
“這樣。”寧非捏著煙頭,一副要往段昀弘臉上戳的趨勢。段昀弘不躲不避,寧非也在最后還剩三四厘米的時候,堪堪停下。
他又把煙頭一轉,往煙灰缸里摁滅,淡定補充道:“燙花你這張俊臉。”
“反正花了也是你看,我又不看。”段昀弘也很鎮定,“你要是怕以后發生什么變故,你來追殺我就是了,反正我是不怕你報復的。我自己選的路,我自己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