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我去看他,還是去嚇?biāo)??”段昀弘回道,“不怕我去了之后,他因?yàn)閴毫Υ螅扇「鼧O端的手段?”
寧非滿不在乎地回道:“更極端也不錯啊,最好是能把他‘送進(jìn)去’的極端,也省得我總要防著他使壞了?!?/p>
段昀弘的聲音冷淡:“他要是對林盛嘉下手極端,你還認(rèn)為你能次次剛好碰上、并且次次全身而退?這回是他們身上只有小把的彈簧刀,而且一開始也不是沖著要人命來的。要是下次直接下死手呢?你什么異能、體質(zhì)都不要,光憑赤手空拳,就這么自信能一對多、保下林盛嘉?”
“不想去就說不想去,訓(xùn)我一頓干什么?”寧非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我想怎么設(shè)定是我的事,我想怎么做任務(wù)也是我的事。就算失敗了,那也是我自己的事。而且我失敗了,你和謝寶琳不是更加高興嗎?犯得著在這指責(zé)我?”
段昀弘看著他的臉:“你是不是嫌臉上那個傷害不夠痛?你沒有痛覺嗎?”
寧非嗤笑:“怎么,心疼我?段昀弘,你站在什么立場說這種屁話?你不會想來真的吧?”
“……那你真是想太多。”段昀弘也跟著冷笑,“只是因?yàn)槟悻F(xiàn)在一半算我養(yǎng)的,而且我也懶得在這個世界還費(fèi)力氣找別的c伴,所以希望你別把自己搞殘了?!?/p>
“哈,怕我殘了你就不能爽了?”寧非把手邊的白葡萄酒也一飲而盡,“放心,別的我不敢說,這方面我還是懂點(diǎn)的,殘了也能爽。”
段昀弘冷聲道:“我不想跟你討論這個?!?/p>
“你提起的話題,又不準(zhǔn)我說,我招誰惹誰了?”寧非拿起旁邊的酒瓶,給自己又續(xù)上酒,“還有,你不想幫我查,那就不查。你給我重新買個手機(jī)完了,其他我自己搞定。少在那裝得像個皇帝似的擱這指點(diǎn)江山?!?/p>
段昀弘道:“你自己搞定?你選這個老師身份,能查出什么?”
寧非道:“不能查就讓警察查,你囂張什么?”
“警察就算查到出錢的人,還能查到姬家發(fā)生的事?”
“查不到就查不到,不知道情況又不會死。我讓你幫查,你不樂意;不讓你查,你也不樂意。我求你回來的?我求你來聽我說這些事的?”寧非簡直看不懂段昀弘到底想干什么,一口氣又把葡萄酒喝完,咚地一聲把酒杯放回桌面,“我看手機(jī)也不用你幫買了,為了一個手機(jī),指不定還要聽你多少吆五喝六。本來這手機(jī)就是為了方便聯(lián)系你才買的,我干脆在家里裝回座機(jī)就行,何必為了個單獨(dú)和你聯(lián)機(jī)的玩具,受這一肚子的氣!”
說著,寧非站了起來:“感謝你這頓……不對,半頓飯。我回去了,不要再打林家的電話找我,我裝好座機(jī)會告訴你號碼的。”
段昀弘盯著他,眉頭緊蹙,好像想說什么,但終究是一個字沒蹦出來。他就這樣看著寧非拉開椅子,走出座位,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走到段昀弘身邊,略微俯身在他耳邊道:“還有,最近別來找我了,不然我怕我殘了,讓段總沒興致。”
說完,這回寧非真起身走了。
好幾秒后,段昀弘才轉(zhuǎn)頭看向?qū)幏请x去的方向。他的背影依舊高挑,步伐毫不猶豫,沒有半點(diǎn)等人叫住他的意思。餐廳門口的服務(wù)員幫他開了門,他還沖對方笑了一下。段昀弘趕著今天的飛機(jī)回來直奔學(xué)校接他,還沒見他面對面朝自己笑過。
餐廳的玻璃門緩緩合上,段昀弘就這樣一個人被留在了餐桌旁。
接下來幾天,段昀弘當(dāng)真沒出現(xiàn)、也沒聯(lián)系寧非,連周末都不見人影。
寧非也懶得詢問他的下落,甚至連座機(jī)都是留到周六才重新去辦了通話,周日通的線。周日下午,寧非的新號碼終于打到了段昀弘的手機(jī)上。
一接通電話,寧非也沒什么寒暄的詞兒,徑直道:“這是我的新號碼?!?/p>
段昀弘在那頭“嗯”了一聲。
寧非下一句就是:“那我掛了?!?/p>
段昀弘:“這么忙?”
“一般。還得給警察說一下這個電話,省得他們也打到林家找我,順便了解一下案件進(jìn)展?!睂幏堑恼Z氣淡定,好像前幾天那場不快就跟沒發(fā)生過一樣,“然后去林家吃飯。他們要謝我救了林盛嘉,做了一桌子菜一定要我過去。”
段昀弘問:“謝寶琳也在?”
“不知道。最好不在,他就連眼神都煩人,真想把他的眼睛摳下來?!睂幏请S口回道,“對了,他現(xiàn)在成你的線人了?你們這些‘匪盜’之間的關(guān)系這么好的嗎?”
“‘線人’?嗤,怎么可能?”段昀弘語帶嘲弄,“他不過是想看熱鬧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