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摹業(yè)聞言,垂眼掩去失望的神情,再次與他碰杯小酌:“行,在外面喝酒……”
這兩人湊在一塊低聲說小話,另一邊,岳峰平也挨近郁周耳邊低聲問:“寧非和那個汪摹業(yè),有情況?”
郁周都懶得多看一眼,就隨意回了他一句:“關你什么事,岳指揮,你管人家呢。”
岳峰平愈發(fā)疑惑:“但寧非不是和段昀弘……”
郁周在桌子下踩了他一腳。
“成年人的事你少管,吃你的飯、和你的酒!”
——傳話人
汪摹業(yè)雖然在飯局上表現得挺自然,但還是在岳峰平的戰(zhàn)友們自顧自地漸入佳境后,識相地先告辭了。
于情于理,寧非起身去送了一程。
“不愧是部隊里出來的,酒量確實過人。我都有點不勝酒力了,再不跑怕是要出丑。”汪摹業(yè)拎著外套,邊往外走邊語氣隨意地跟寧非聊,“你還能堅持?看你安安靜靜的,這么厲害,真是人不可貌相。”
“躲酒厲害罷了,送你出來也是順便抽根煙,透透氣。”寧非掏了煙盒,磕一根出來遞過去,“來一根?”
“我挺久沒抽了。”汪摹業(yè)先回了這么一句,寧非剛要收手,汪摹業(yè)卻接了煙道,“也好,陪一根吧。”
于是兩人在飯店外的避風角抽起了煙。寧非還沒帶外套出來,汪摹業(yè)看他只穿著一件毛衣套襯衫,想把自己的外套借給他披著擋擋風。寧非沒要,嗤笑道:“管好你自己吧。我是風系異能者,控風,懂嗎?”
“行,你了不起。”汪摹業(yè)聽得直樂,又用寧非的打火機點了煙,緩緩抽了一口,“說起來,你今晚是要跟他們奉陪到底嗎?”
“看情況。”寧非知道他在鋪墊,就耐心跟他閑聊,“可能也不待多久了。要是他們還沒完沒了,我就跟郁周說一聲也走了。”
“你跟郁周關系真不錯。”汪摹業(yè)道,“聽說是兄弟?”
“親戚,表的。”寧非不奇怪他知道這個設定,郁周之前的申請?zhí)岬较到y(tǒng)上,有地位的有心人想看到很簡單,“他以前和現在都很關照我,我就跟著他干了。”
汪摹業(yè)狀似隨口問:“但聽說你之前好像匯川也待過?”
寧非聞言,知道他準備“入活”了,不過臉上表情未變:“嗯,去年待過幾個月。后來和郁周聯系上,就過來了。”
“這么簡單就過來了?你這本事,匯川不至于不重視吧。”汪摹業(yè)問道,“你就這么跑來天越,匯川沒挽留你?至少在京輝,你這種又有高級異能又有管理才能的,肯定要開高價挽留才對。”
“少唬我了。京輝還能差三級異能者?京輝最多三級異能者吧,你們四級異能者的數量都是其他基地的好幾倍,這誰不知道。”寧非嗤笑一聲,“我在天越有郁周的面子,當個小管理;在匯川靠著異能拼死拼活,當個異能者小隊隊長。到了滿地人才的京輝,不敢想,不敢想。”
汪摹業(yè)好笑道:“誰給你的破印象,京輝基地會吃人還是怎么的?照你這么說,我這種異能都沒有的普通人,豈不是毫無前途可言?”
“你是沒有異能,可不代表你沒別的條件。”寧非瞥他一眼,徐徐吐出煙霧,“你真當我們山高地遠,什么都不清楚?”
汪摹業(yè)垂眼一笑:“哈,你說我叔叔?那都不算直系,沒你們想的那么大能量。”
“當我傻?他是國家級的部長,就算對你完全放置,光是名號也夠你活動了。”寧非輕哼道,“我說句有點越界的話,你這么年輕就有如此手腕和表現,不愧是這樣的家庭培養(yǎng)出來的。”
汪摹業(yè)沒有馬上響應這句調侃,而是默然地抽了一口,又不急不緩地吐了煙。然后他才再次開口:“既然你也知道我的家庭背景,那我跟你聊點真心話,你應該能信任我吧?”
寧非很清楚,這個“真心話”可不是情情愛愛方面的。
“說唄。”他在寒風中彈了彈煙灰,低笑道,“反正我也得抽完這根,跑不了,就聽聽你的‘真心話’。”
汪摹業(yè)沒直入主題,而是問了個問題:“據我所知,把所有和變異體相關的研究小組都弄到一塊,相互交流、相互補缺,是天越基地先提出的設想,對吧?”
“對。”寧非這會兒也懶得去具體算日程,只言簡意賅地回道,“不過現在京輝基地也搞了的吧?全國偏大型的基地,應該基本都建了這種協(xié)調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