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基本只有背面,但看著那毛絨披肩和精致發(fā)型,以及露出來旗袍袖子五光十色的,就知道十有八九也是個小姐。男的卻是短發(fā)、眼鏡配厚呢外套,年齡也和段昀弘他們差不多。乍看之下,還真挺文質(zhì)彬彬的。
“那就是梁志明?”寧非轉(zhuǎn)回頭,評價道,“乍看起來人模人樣的,但衣服半舊,估計日子也就那樣吧。這就是過好日子的大記者?”
“我以前把他跟商界接觸的渠道幾乎全掐了,很多人知道他品性一般,也沒什么信譽。他本身還沒背景,沒人給他當靠山后,自然也沒人無緣無故地給他好處。”段昀弘道,“他現(xiàn)在應該是靠著在報社里工作哦,和一些挺有名的文人、活動家結(jié)交,還保住了一些寫文章方面的地位。政軍商屆的人不想在報紙上看到自己的負面新聞,所以大多表面上還給他點面子。”
這會兒侍者剛好來上酒和果盤,兩人止住話頭。等侍者走了,寧非拿起酒杯嘗了一口,又繼續(xù)道:“所以說,他就是失敗的活動家,退居文學界了唄。但你們那個組織,也就這么放棄他啦?他應該還知道不少組織里的情報吧,就這樣放他在外面活蹦亂跳的……”
“放在以前,我會覺得你簡直心狠手辣。”段昀弘跟他碰了一下杯,笑了笑,“放現(xiàn)在,我會說你說得對。他已經(jīng)淡出組織了,但還知道很多關鍵信息,就這樣放置他,是不合適。”
寧非再扭頭看,發(fā)現(xiàn)那個和梁志明坐一桌的小姐已經(jīng)起身離開,徒留梁志明在原地坐著皺眉生悶氣。另一個中年男人將那個小姐招進了舞池,兩人幾乎是相互貼著,跳起了算不上交誼舞的雙人舞。
寧非微微挑眉:“噢,我還說他衣服買不起,還玩得起小姐呢。結(jié)果還純純是個小姐都看不上的窮酸鬼,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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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非猜段總也一猜一個準!
——穿越者的愛好
“夜明珠”里樂聲陣陣,人們在燈光幽暗的舞池里曖昧擺動。這些男女當中卻沒有真夫妻,畢竟這種地方的男人們,都默契地不會帶上家里人。
段昀弘和寧非這邊,則是拿著酒杯轉(zhuǎn)了一圈,把段昀弘記憶里還模糊存在的人“背地蛐蛐”了一番,也算是側(cè)面讓寧非又了解了一些他的“當年”。
“怎么老在看舞池?”
途中段昀弘看寧非時不時往舞池瞥一眼,問道:“你也想去跳?”
“就是覺得這幫子人又不會跳舞,又要一直在里面晃來晃去,就為了隔著衣服貼一貼,也是怪幽默的。”寧非低聲嗤笑,“這連當眾耍流氓都算不上。就算是我,什么舞技都不用,也能跳得更熱烈、更著火。”
“比如?”
“比如,這些年輕女孩就算是風月老手,畢竟也因為見識有限,所以貼都不會貼。”寧非幽幽道,“雖然,男人確實是一種隔著衣服隨便碰碰,都有可能起立的物種。”
段昀弘垂眼看向杯子里剩下的酒:“這么說,你很懂?”
“哈,我的經(jīng)驗怎么想都比這些女孩多得多得多吧?”寧非不屑一笑,“而且你不是知道嗎?以前那個蘇岑希,很多動作和定點都是學我的。別的我不敢自稱專家,但賣弄自己的‘性張力’,我還是挺擅長的。”
段昀弘將嘴里的酒咽下去,喉頭重重一滾:“……那我們下去?”
“想得美。我可不想在這里成為焦點人物,還是因為兩個男人的舉動‘驚世駭俗’這種理由。”寧非睨他,哼笑一聲,“我只想靜靜地把程家保下來,不想有任何節(jié)外生枝。”
段昀弘還想說點什么,連“那等回去”幾個字的開頭都沒來得及說出來,旁邊就來人打岔了。
給他們發(fā)請柬的平都報社副社長,終于想起來找人接觸了。他確認了兩人的身份后,又把兩人引薦給了平都的好幾個商政界的朋友。但寧非的任務重心不在平都,基本沒什么興致和這些人社交。于是他只草草打了一圈招呼,就找了個借口金蟬脫殼,甩開段昀弘溜開了。
速度之快、行動之果斷,段昀弘都沒來得及抓住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落跑了。
其他男人還跟段昀弘打趣:“看來寧非還是少年心性,沒完全長大啊,這種場合都分不清重點。”
段昀弘聞言,語調(diào)冷淡地回道:“反正總有人給他兜底,他就算喜歡玩,也不算什么。”
其他人聽他這么說,意識到他不愿在背后嚼寧非的舌根,于是下一句就笑笑地換了話題,不再談論寧非了。
段昀弘陷入這種無聊的社交之時,寧非這一頭,也找到了稍感興趣的事。
他發(fā)現(xiàn)之前跟梁志明同桌的小姐落單了,這會兒正一個人坐在角落里的一張桌邊,無甚表情地朝前望著,兩指還夾著煙。
寧非走過去:“介意借一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