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真是地下黨?”寧非追問道,“那程家母女會被盯上,其實還真是因為他的暴露了?”
“我可以告訴你,但不急于這一時。”段昀弘垂頭,更挨近他,“我是來聊我們倆之間的事的。”
“你這像是要聊事的樣子嗎?往下三路聊是吧?”寧非都靠著門背了,退無可退,剛剛平緩下來的心跳又不由自主地加快起來,“段總,以前你總說我不要精蟲上腦,你看看你現(xiàn)在在干什么?一見面就逮著我進房間,一進門就要白日宣y,原話還給你,‘收起你腦子里的精蟲’!”
這話說得尖酸刻薄,段昀弘?yún)s能分辨他沒真的生氣。男人帶著低笑的熱氣漸漸融入了寧非的呼吸間,一些以前絕不可能從他嘴里蹦出來的問題,連環(huán)炮似的冒了出來:“分開之后你去別的地方做任務了?時間流速過了幾年?你找別人解悶了,還是一直一個人忍著……”
寧非被他一連串的問題搞得心煩意亂:“段昀弘,你踏馬審犯人呢?誰跟你玩什么守貞的破游戲!我就算找別人了你管得著嗎……唔。”
寧非的嘴被迫張開。
熱烈、深沉卻又短暫的吻,像是在他的心臟上重重扥了一下。
段昀弘扣住寧非的手,不受控地用著力,仿佛要把他的手嵌入到自己手里:“別嘴硬,我知道你肯定沒找。不然你怎么會來找我,怎么會愿意把我?guī)нM你的房間?”
“我對比著吃不行嗎?”寧非本來覺得沒找別人也不丟臉,沒什么好說謊的,但段昀弘的話就總是激得他說反話,“而且什么叫我來找你,我只是來催債的!你剛才的眼神像是要發(fā)瘋,我不把你帶上來還能怎么……喂!”
段昀弘把他扛起來,往床邊走:“你理直氣壯地指揮我、安排我,卻怪我要發(fā)瘋?我看你清楚得很,只要你來了,我就會接受你對我的頤指氣使。你真是把我踩進塵埃里了,還在這指責我是自作多情……”
寧非罵他:“放你馬的屁!這就算把你踩進塵埃里?多得是舔狗恨不得趴在地上tian我的鞋!你明明是自大狂、嘴硬狗,哪一步都沒問過我的意見……”
男人把寧非扔到床上,爬上去摁住他:“行,我自大,那我就自作主張了。對比著吃是吧?那我就徹底讓你感受一下,一項一項地去比,你還真就要告訴我每一項的感受了……!”
“神經(jīng)病啊你!”寧非張嘴就是罵,抬腳就是帶鞋踩,“好啊,你來查我,我也查查你。你要是真在那裝‘守身如玉’,還能堅持幾秒?別是我鞋沒脫就蛇了吧?”
段昀弘被他的辣勁兒弄得更亢奮,親手幫他脫了皮鞋,卻顧不上自己腰上的鞋印:“好啊,你查啊,查多少次都行!”
寧非還是頭一次被他外露的狂熱驚到了,只來得及又罵了兩句“瘋子”“癲人”,就被徹底破碎了組詞造句的能力。
段昀弘當天就留在了飯店里。用寧非的話來說,是“賴”在這里。
段昀弘很理直氣壯,他沒把寧非薅去自己家,就留在寧非這里,山不就我我就山嘛。寧非也沒真趕他,沒穿鞋襪的腳踹了男人兩下,就算反抗過了。段昀弘?yún)s是順手拽住他的腳腕,問道:“不去我在沙市的家,那去我以前的家看看?”
寧非掙扎的動作一頓:“……平都?”
“你果然還是看了我的簡歷。”段昀弘現(xiàn)在心里真是三伏天灌冰飲,舒爽得根本停不下來,恐怕寧非現(xiàn)在打他兩巴掌,他都能回味無窮,“是平都。你什么時候把程家那倆送去裕城?我跟你一起,送完就直接北上。”
“那你想吧。沒那么快,程夢瀟還在那兒女情長不想長距離戀愛呢。我用程令琦那邊有情報來引誘她了,但她估計還要和申澤君商量半天,指不定是什么結(jié)論。”寧非道,“我想,要不先把程夫人送去裕城得了。不然這邊一旦有事,兩個小年輕落跑速度快,帶上一個老人就麻煩很多了。”
“也可以,反正我還叫人看著程夢瀟,有事幫襯一把,把命保下來就是了。”段昀弘應道,“那你還有什么理由不去平都?我想不到了。”
“你這么迫切干什么。”寧非抬手捏他的下巴,指甲印掐出一個個月牙形狀,“不是說你還殺了好些你痛恨的人?就這么想回到?jīng)]有好印象的地方去?”
“也不是沒有好印象,以前算是愛恨交加,現(xiàn)在早就平淡很多了。”段昀弘就給他掐,一點沒躲,“但就像你從不否認自己的出生,我也不會否認自己的來處。就去看看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