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這么怕干什么?媽媽是去給你撐腰的,要是以后那個寧非在學校找你麻煩,你回來一定要跟媽媽說。”姬夫人回道,“不過那個寧非,伶牙利嘴得很,態(tài)度也很不好。我、張校長,他都不放在眼里。老公,他說他是段昀弘的好友,真的嗎?”
“好友?充其量雇傭關系而已。”姬震威對寧非的印象,還停留在上次他和段昀弘一起來姬家的時刻,“不過他那張嘴確實刻薄。他用昀弘的名義干什么了?”
“也沒什么,就提了一嘴,說他不會傷害好友的侄子而已。我看他是想借機給校長施壓,狐假虎威,讓校方不敢認真調查這件事。”姬夫人回道,“不行,這事必須徹查!小喆明明被他害得心神不定才摔的,他不僅一點愧疚都沒有,甚至還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說教,這樣能教好學生嗎?學校真該好好查查他,不單單是這次,還有他平時的所作所為,別以為有個留學的文憑就了不起了……”
“媽,這事真和寧老師沒關系!你別找他了,真的只是我一時走神而已!”姬星喆終于忍不住出聲打斷。他越聽越覺得膽戰(zhàn)心驚,他媽這語氣,不像是要簡單地調查寧非,而像是要搞他、讓他干不下去。姬星喆其實不懼怕寧非本人,單單一個寧非的話,弄了也就弄了。可寧非背后還有段昀弘啊!姬星喆可不認為他們僅僅是簡單的雇傭關系。
畢竟寧非敢隨時掏手機給段昀弘打電話,連段昀弘現在和姬月馳現在待一塊都很清楚。要是寧非的事導致段昀弘干了什么,那姬星喆這咬牙一摔,不僅是白白遭罪,甚至還進一步誘發(fā)了他最不想面對的事。
——不行,一定要把這件事攔下來!
堅定這個想法的姬星喆,不得不繼續(xù)幫自己很討厭的寧非說話:“而且寧老師也沒說錯,確實不止他一個老師找我談話了,班主任前面也找我聊過的。我是因為成績不穩(wěn)定而著急,才有點心情不好的,和寧老師找不找我沒關系。媽媽,我就想好好休息、也轉變一下心情,你別找我的老師了,好嗎?”
“唉,你這孩子,怎么還幫他說話。你就是太善良了……”姬夫人這會兒總算想起要關注孩子的想法了,“那你最近成績下降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是這次去學校,我還不知道你最近的學習狀態(tài)是這樣的,你真想哥哥啦?他去念大學的時候,也沒見你反應這么大呀。”
姬星喆只能用一個新的謊言來圓前一個謊:“呃、我那是騙老師的,其實是……是爸爸說寒假要我去深城學著管理、做生意,我太興奮了,就查了很多深城的資料和新聞……”
“所以就分心了?”姬夫人沒想到是這個理由,看一眼自己老公,“就是你給招的,讓他這么早就接觸這些,看把他給激動的,這個書還要不要讀了?”
姬震威自己的學習很一般,有種“學習不好照樣管這么大產業(yè)”的自豪感,隨口回道:“他就算上不了大學,我們還安排不了好工作?他又不是貧困生,給他那么大壓力干什么?”
姬星喆可不敢真放棄學習,趕緊道:“爸爸,我還是想上個好大學的。”
“上唄。考得上就上,考不上我?guī)湍阆胂朕k法。”姬震威道,“但你決定做什么,就要做好。一下這個一下那個的,我姬震威的兒子沒這么沒定力。”
“好……”
姬夫人忽而道:“說起貧困生,老公,我在學校看到了那個上次被懷疑作弊的貧困生。”
姬星喆心跳一下漏了一拍。
姬震威道:“看到就看到,不過你怎么還認識了?不會是學校想要我們家資助貧困生吧?”
“不是。就是我剛好看到他,又聽到有人叫他而已。”姬夫人回道,“不過我老看他眼熟,你猜怎么回事?”
姬震威吃著飯,不怎么走心地搭茬:“認識?”
“不認識。”姬夫人也不在意丈夫的敷衍態(tài)度,說道,“但是那個林盛嘉,長得特別像你!”
姬星喆的心都要從嗓子里跳出來了。
姬震威沒注意到兒子的異常,也沒怎么在意妻子的發(fā)言,只隨口響應:“能有多像?值得你這樣專門說。”
“哎呀,真的特別像你年輕的時候,看起來簡直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姬夫人道,“如果你倆站在一起,別人指不定以為你們才是父子。哎,要不是他過得不好,不像你對待自己孩子的風格,我可能都得懷疑你是不是年輕時犯了錯。”
“你在說什么亂七八糟的。”姬震威喝了一口湯,對這個話題有些不快,“看見一個不認識的學生就能讓你想這么多,真是閑得慌。”
“你還不信?行,下次家長會是期末考之后,我本來想著小喆不考試的話我就不去了,給老師打個電話就行。既然如此,那我還是去一趟吧。”姬夫人的脾氣也有點上來了,“趁學生還沒走的時候就去,帶個相機拍給你看,順便看看那個林盛嘉的父母是不是也和你長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