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昀弘不知道他要聊什么,但準沒好事,于是他隨便找了個由頭道:“現(xiàn)在?現(xiàn)在就算了。我可能有點水土不服,昨晚沒睡好,現(xiàn)在有點精神不濟了,想回去休息休息。”
這話說出來,郁周聽著都懶得吐槽。“氣運匪盜”會水土不服?這話當笑話聽郁周都覺得無聊。
“這才剛要到中午,急什么犯困啊,段主任。”郁周說著,似乎想起什么似的,走到那排樣品展架邊上,拿起一個紅色包裝盒仔細看了看。隨后,他從包裝盒里拆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瓶子,又走回來,往段昀弘面前一放。
“正好,我們前陣子出了個新產(chǎn)品,就是用于氣血兩虧、身體虛弱、精神不振、失眠健忘的,段主任嘗嘗鮮?”
段昀弘看都沒看一眼:“郁部長真客氣,貴中心辛辛苦苦研發(fā)出來的珍貴樣品,我就不浪費了。”
陳義坤倒是遠遠就認出那個包裝盒是什么,插話道:“這口服液還真不算辛苦研發(fā)的,而是我們團隊做出來的副產(chǎn)物。發(fā)現(xiàn)這東西補血、提振精神很有用后,我們就單出來做了個新品。因為是順手出的、意外所得,所以包裝也簡陋,根本沒人在意這個。”
他撒謊水平不高,段昀弘看得出他說的是實話,但也沒打算喝。似乎看出了段昀弘的意向,郁周再次拿起了瓶子說道:“是我疏忽了,這里沒有吸管,段主任不方便喝。”
說著,也不知道他兩只手怎么擰、怎么施的力,只聽“啪!”的一聲,瓶口居然被他直接掰下來了!
陳義坤:“……”
“這樣直接往嘴里倒就行,這么點,也就一口的量。”郁周再次往段昀弘眼前遞,“段主任,你該不會覺得我是要毒死你吧?至于嗎?”
段昀弘終于無話可說,接過瓶子一口悶,又把瓶子“咚”地放在桌面。
郁周挑眉一笑:“這下精力充沛了吧。”
陳義坤看著氣氛微妙,借口說自己還得回去工作,溜之大吉。會議室門再次關(guān)上后,段昀弘就徑直對站在旁邊的男人發(fā)問:“你究竟要跟我聊什么?”
“聊聊你到底想在我們這兒叨擾多久。”郁周拉開會議桌一頭的椅子,往下一坐,氣勢拉滿,“以及,你究竟還想干什么。”
“我想待多久,想干什么,又與你何關(guān)?”段昀弘冷淡響應(yīng),“你有意見,可以像這樣要求別人隨時叫你來,來了不就知道我在干嘛了。”
“我不想跟你廢話繞圈子。”郁周的語調(diào)也冷下來,抱臂說道,“別又跟我提你那個破藥,這玩意就是你來的借口吧?現(xiàn)在天越就不認這件事,你還能怎么著?你還有什么借口賴在這里,你不管匯川的事了?”
“我管不管匯川,怎么管,也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段昀弘道,“而你,管天管地,管岳峰平管寧非,管天越的一切,但也管不著我。”
郁周聽他依舊不講重點,嗤笑一聲,索性直接問道:“段主任,別是追著寧非來的吧?”
“就算是,那又怎么樣?”段昀弘居然沒否認,“這本來是我們兩個人的賭局,因為你直接失掉了平衡,也因為你而換了對賭的內(nèi)容。我來看看始作俑者,也來看看穿越者的情況和新的局勢,有什么問題?”
“哈,你要來自己找氣受,當然沒問題。”郁周語帶戲謔,“就是話說在前頭,你要是輸了,可別又不服氣,還纏著寧非要繼續(xù)比。這世之后,無論輸贏,你必須銷毀寧非的定位標記。”
段昀弘道:“我跟他的賭約,和你無關(guān)。”
“你這話聽著就像是要耍賴。”郁周冷笑,“我是他老師,這事我插手定了。”
“只是老師?”
“不然?”
“不然——”段昀弘忽然道,“你們以前談過?”
“……嗤。”郁周沉默兩秒,眼睛輕輕一瞇,“別亂發(fā)揮想象力了,段昀弘,我怎么可能和他談戀愛?他是催債人,是我同事、學生,是長生者。我不會和長生者談戀愛。”
段昀弘看著他,語氣很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