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非還沒回答,郁周又繼續戲謔道:“但你昨天不是說去跟鄭立聞他們吃飯嗎?沒去啊?”
寧非:“……去了。”
郁周:“段昀弘也去了?”
寧非:“沒去。我回來的時候才看到他等在樓下,我也不知道他來了。”
“噢——!”這次郁周的語氣語法帶著起哄的意味,“還是來給你驚喜的。你可以啊,晚飯的時候一個,吃完飯回家另一個,一禮拜前還有一個。我怎么一點不意外呢?只能說,不愧是你!”
“少張口就給我造黃謠。我踏馬一個沒碰,還要被這幫人煩死了。”寧非道,“不跟你廢話了。段昀弘說他愿意支持把王海洋的研究成果分享出來,具體怎么操作,怎么做協議,你們碰頭定個方向和大綱吧。”
“……艸,我說你跟我炫耀什么男人不辭辛苦跑來找你呢,原來是要我加班!”郁周霎時不愉快了,“大過年的加什么班,吃飯可以,分享協議等放完假了再說。”
“夜長夢多。”寧非語氣淡淡的,可聽得出他的態度很堅決,“把事情落地,才不枉我給他開這個門。”
郁周聽出他的情緒,挑眉:“怎么,吵架了?”
“沒吵。信不了他的話了而已。”寧非靠在窗邊,嗤笑道,“吃一塹長一智,我總不能一直吃一塹吃一塹還吃一塹吧。”
“還記著上回那茬呢?你倆一個催債人一個氣運匪盜,還本來就在賭局里,他會騙你不是很正常,你不也騙了他?”說到這里,郁周的語氣逐漸變得意味深長,“哦,我知道了,是因為上次是你真擔心他的安危,千里迢迢、拼死拼活去救他。結果他給你來了這么一出,你就感覺真心被喂了狗,所以無法原諒他對吧?”
“很言情很狗血,但只是你擅自加工的想象。”寧非淡然回答,“決定去救他是因為他給氣運了。我無法原諒的,也不是他利用這件事來騙我,而是我居然就這樣上當了。”
“是人就會犯錯,你沒必要這樣懲罰自己。”郁周不太贊同他的做法,“而且既然是他騙你,你何必跟自己生氣。你就該生他的氣啊,折騰他、針對他,內耗自己干嘛。”
“所以,要先把他給的好處拿下來,后續我才好行動。”寧非回道,“今晚飯桌上談成果分享的事,到底行不行?”
“行行行。你都這么說了,我要是不答應,你豈不是還要怨我妨礙了你的計劃。”郁周應了下來,“那我帶老岳一起去?段昀弘知道今晚吃飯要談事情的吧?可別我起話題的時候,他什么都沒準備啊。”
“他會知道的。”寧非道,“我待會兒和他說。”
“合著全是你的計劃啊。”郁周感嘆了一句,沉默兩秒,忽地話鋒一轉,“寧小非,我提醒你,你可得清醒一點。照你這么說,段昀弘是大過年的千里迢迢跑來的,瞞著你出現在你樓下。為了進你家的門,他還把目前手上最有利的一張牌貢獻出來了。你放他進門的時候,真的只是因為他愿意分享成果了嗎?
“你剛才才說,你要‘吃一塹長一智’。那他用汪海洋的成果就敲開了你的房門,事實上,不就是拿原本屬于你的東西來借花獻佛,你似乎還原諒他了嗎?”
這大段的話說完,電話兩端一時間都不再有聲音,好似通話已經結束。
但寧非和郁周都知道,電話沒掛。
好一會兒后,寧非的聲音才重新響起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