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叫‘真會’?這叫‘會和不會沒區別’。”段昀弘毫不客氣地吐槽,“靠催眠也達到他的水平。”
寧非:“聽起來你會。”
段昀弘:“……我不信你不會。”
“哈哈哈,確實,我們之間還是不要玩什么聊齋了。”寧非笑了笑,把吃完的餐具一扔,“行了,聽起來即便過了幾十年,這些人也就是虛長幾歲,智商并沒跟著漲。他們還是這么蠢,我就放心了。伯爵大人慢慢享用,我先……”
“等會兒。”段昀弘看他要起身,立馬叫住他,“其實彌亞爾下場如何,我無所謂。但你準備怎么應付他們給你制造的陷阱?”
“‘陷阱’?啊,你是指他們要在中央廣場上寫個小貴族的名字,然后在那個小貴族周圍重重埋伏,企圖讓我自投羅網?”寧非支著下巴,輕輕一笑,“這也算‘陷阱’嗎,伯爵大人?我不信這種幼兒水平的主意,也能入了你的眼。”
“我不是看得起他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有了應對方法。”段昀弘直視他,淡淡道,“畢竟我現在還在被你的‘神諭’催眠,這個我解不開,我無法抵抗心里要保護你的想法。”
“……”寧非真是差點“嘖”出聲來。
“既然如此,那就由你來想轍吧。”寧非站起來,支著桌面,微微向對面的男人傾身,“好好保護你的‘追隨對象’啊,安德魯伯爵,別讓他失望。”
德卡死后三天,彌亞爾此人已銷聲匿跡。與此同時,中央廣場上被寫下了一個名字。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貴族姓名,寧非這個曾經對權貴名單倒背如流的人,看了都得撓頭想不出是誰。而且這個名字寫得不大,在周圍的建筑高層根本看不到,只能到廣場中央去看。而廣場附近的巡邏衛兵自然也是增多了的,埋伏的弓箭手也不停輪班,就等著“魔鬼寧非”靠近來看時,萬箭齊發,功成名就。
廣場還只是
——夜風當中
“在那里!上面!”
有人大喊,眾人循聲轉頭,只見廣場邊上的三層建筑樓頂上,立著兩個影子。
是的,影子。高處無燈,只有些月光,叫人勉強看得清那是兩個隨風而動的黑影。賽里斯癡癡仰望著,一下就意識到,那飄動的影子應該是寧非的斗篷。
兜帽,黑色,長斗篷,這就是寧非行醫時的標準裝扮。
但今天有兩個影子,哪個是寧非?旁邊的另一個又是誰?
“呃啊……!”巴特利公爵遲來的痛覺終于起效,耳朵的劇痛使得他痛苦shenyin,鮮血從他捂住耳朵的指縫之間溢出。他很痛,但他的反應不是立刻逃跑,而是憤怒之火被徹底點燃,大喊道:“衛兵!衛兵呢?都在干什么?!”
衛兵終于反應過來,在公爵面前舉起盾牌,公爵捂著耳朵繼續高聲喝令:“放箭!放箭!!!殺掉寧非的人有重賞!”
弓箭手們紛紛搭弓瞄準。下打上,對方所在之處昏暗,一切都是不利,弓箭手們依舊不敢不發。至于廣場附近聚集的熬夜看熱鬧的居民安危,更不在他們的考慮范圍之內。
簌簌簌——!
寒光劃過夜空,直奔樓頂黑影而去!然而幾乎同一刻,其中一個黑影舉起手,風刃驟發、長袍飛揚,無影之忍斬向箭群!
瞬息之間,箭矢或被從中斬斷,半空衰落;或鐵制箭頭被風刃正面撞上,猶如撞到了什么硬物,折斷的箭頭竟被生生被扇回了人群當中;更有甚者,風刃最終正正撞上幾塊盾牌組成的盾陣,巨大的沖力直接把人撞飛!
“啊啊啊!!!”
站在衛兵們身后的巴特利公爵和其他人,也被連帶著狠狠撞倒。公爵的耳朵再次受創,痛得他眼前一黑,剎那間幾乎動彈不得。而就在他的眼前,一個仆人沒站在盾陣之后,直接被風刃削掉了半只手臂,正在凄厲慘叫。
再外圍,廣場衛兵、圍觀人群,都有被流箭傷到的。加上慘叫聲,這下平民們一哄而散,附近看熱鬧的居民也砰砰砰地關上窗,就怕被誤傷。就連原本圍在巴特利公爵身邊全副武裝的衛兵們,都變得松散怯懦,不自覺地想要遠離公爵。因為他們的那些厚厚的藤編盾,已經被風刃幾乎削斷;鐵制盾也被撞出巨大凹坑,基本拿不住,更不可能再扛住一次那可怕的無形之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