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昀弘就默然看著他的動作。
喝完之后,寧非把僅剩的杯子砸了,酒瓶也砸了。然后,他整個人爬到了段昀弘身上,面對面坐到男人懷里。
“想找以下犯上的刺激,是真的嗎,伯爵大人?”寧非抱住段昀弘的脖子,酒精帶來的熱量抵消了夜風的涼意,感染著兩人,“更別扭、更刺激的,想不想試試?”
“……現(xiàn)在?”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親昵,段昀弘
——許愿之地
段昀弘最后還是沒能手刃寧非的“第二任”。
倒不因為別的,就因為調(diào)查之后發(fā)現(xiàn)要去殺他的話,這年頭一來一回得花大半個月,可趕不上寧非的“sharen七天樂”。于是段昀弘決定放他自生自滅。
剩下的,段昀弘要一個個干掉。如果寧非不想把這些人加入“七天樂”的名單,段昀弘就單獨把他們收拾干凈。至于寧非愿不愿意段昀弘去殺這些人,只要他不明確地說“不”,段昀弘就當他同意了。
寧非有點無奈,或者說無語:“你還真要去?你分得清這事到底有多舔狗嗎?我現(xiàn)在要擔心光明魔法的效果徹底褪去后,你回想起這些黑歷史,會想要殺了我。”
“我還不至于為了這點事就惱羞成怒,何況我只是魔法效果消退,不是失憶。”段昀弘回道,“再說,殺幾個人渣,還不至于成為我的黑歷史。”
聞言,寧非懶得再勸。他還真把自己的“前任列表”寫給段昀弘了,里面有包括巴特利公爵在內(nèi)的三任金主,以及另外三個“玩過”的人。段昀弘只掃了一眼,就瞇了瞇眼:“教皇那老東西也有份?還有這個名字,是以前收養(yǎng)你的神官吧?”
“不然?難道你以為他們還有兔子不吃窩邊草的習慣?只是他們把下面的人都當做商品,所以不會親自來當金主,只會興致來的時候,隨心所欲地玩一下。”寧非嗤笑,“不過那時候,教皇已經(jīng)不太行了,得靠吃藥才能勉強
‘一展雄風’。時間也很短,幾乎沒什么感覺。收養(yǎng)我那個神官那會兒都快七十了,吃藥也不管用,玩的‘道具賽’。該說不說,這倆一起玩的畫面還是挺搞笑的。”
“這種落后世界的藥,傷害性也會很大。教皇那時候就吃藥,居然到現(xiàn)在都沒把他吃死,看來那點微不足道的光明魔法還是起了點作用。”段昀弘又看向紙條上的另一個名字,譏諷道,“可惜收養(yǎng)你的神官已經(jīng)死了,不然也給他享受一把‘道具賽’。”
寧非眼神古怪地看向他。
“我說的不是那個的‘道具賽’!這時候你怎么不給我安上潔癖設定了?”段昀弘嘖了一聲,“我是說,讓他死得不要那么干脆,用點道具讓他死去活來。”
“那他死得早還應該慶幸了。”寧非話鋒一轉(zhuǎn),“就是不知道,這周他們是不是還要堅持寫那個小貴族的名字。”
“他們不會還在相信這個規(guī)則吧?我們已經(jīng)強行扭轉(zhuǎn)規(guī)則一次了,他們應該明白,事情不會順著他們的預計發(fā)展。”段昀弘道,“他們應該會撤回浪費在小貴族身上的保衛(wèi)力量,而加強自己身邊的。至于廣場上的名字,他們可以寫一個,然后派人盯著。如果出現(xiàn)了新的名字,那就只有那個人需要擔心,其他人就可以暫時松一口氣。至于能不能抓到你,估計大部分貴族都無所謂。”
“確實。只要沒點名點到他們頭上,他們就不會全力以赴對付我——哦,應該除了要除魔的教會。”寧非道,“伯爵大人只來了短短數(shù)月,倒是把這些人的極端利己風格摸得一清二楚。”
“世界墮落至此,誰會不利己?人本性如此,不,是萬物本性如此,只是這里的人類更加回歸本性。”段昀弘語帶嘲弄,“我能理解你為什么沒滅世了。這個世界,本來就在走向滅亡。只不過比起那些天災、喪尸、魔物遍地的世界,這個世界的毀滅速度比較慢罷了。無人覺醒的世界,末路是世界里的所有人一起選的,緩慢,但不可逆。”
寧非有點意外:“……你居然能這么想。就連郁周都說過,干脆把這個世界毀滅算了,省得我還鉆牛角尖。”
“郁周?他不過是‘控制不了不如毀滅’的性格罷了,你和他交情深,我不好多說什么,但你要小心他也把這套用到你身上。”段昀弘明目張膽給郁周上眼藥,“或許他是無意,但你該提防。”
“要你說?用不著你在這給我提醒。我不會受任何人掌控,他也知道他不能掌控我。”寧非瞥他,輕哼一聲,“你只需要管好你自己,做好你自己的事,別指望我給你收尾就行。”
段昀弘本來都準備好被他反駁了——畢竟涉及郁周,段昀弘經(jīng)常在寧非心里競爭失敗——沒想到寧非這回居然還有點認同的意思,段昀弘生出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而且……寧非不會接受郁周的掌控,這就代表他們之間絕不可能,對吧?
想到這,段昀弘低聲一笑:“……放心,我會給這些蠢貨的生命都寫上‘句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