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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章(第1頁)

    郁周把水壺往他面前一放:“自己倒。”

    寧非嗤笑一聲,還真自己倒了。

    段昀弘都有點搞不清楚,他到底是給岳峰平做面子,還是純粹習(xí)慣性照顧寧非,捎帶了自己而已。寧非之前和另一個“同事”崇林的關(guān)系可沒這么好,他和郁周之間的不客氣,恰恰說明兩人的關(guān)系非同一般。

    “段主任。”

    岳峰平的再次開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方便問問嗎,你這趟私人行程來天越,到底出于什么理由?”

    段昀弘笑了笑:“也不完全出于私人目的,也是有公事的。”

    “有公事?”岳峰平追問,“是來天越辦事嗎?和研究所有關(guān)?”

    “算是吧。”段昀弘喝了一口茶水,徐徐道,“匯川基地新研發(fā)了一種外傷噴霧,理論上正在匯川范圍內(nèi)做小規(guī)模臨床試驗,不知岳指揮聽說過嗎?”

    岳峰平:“……嗯?”

    郁周和寧非:……哦豁。

    ——他的戀愛

    把匯川基地的新藥“zousi”回來搞“仿制藥”的事,當(dāng)然是郁周一手操辦、寧非直接參與的。

    如果提前跟岳峰平匯報,郁周未必吵不贏,但他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根本就沒和岳峰平知會過。他不說,寧非就更不可能越過他去說。因此匯川的藥私下流通到了匯川,身為基地總指揮的岳峰平還真不知情。

    而現(xiàn)在段昀弘直接捅破事實,岳峰平詫異之余看向郁周和寧非的時候,這倆就對視了一眼。

    郁周:你這找的什么嘴賤姘頭,這都管不住。

    寧非:讓你要找他吃飯,該。

    昔日的師生倆非常默契地在心底相互推卸責(zé)任,然后一個望天,一個望地。岳峰平一看郁周這樣,就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郁周瞞著他搞小動作也不是那么一兩次了。現(xiàn)在段昀弘和寧非在場,岳峰平也不想當(dāng)著他們的面指責(zé)郁周,于是回道:“段主任說的這個事,我還真不太清楚。不過既然你千里迢迢親自來問了,那我肯定會幫忙調(diào)查,你放心。就是今晚在這不太方便處理這事,明天你來我辦公室,我們詳談一下?”

    不承認(rèn)、不否認(rèn)、不當(dāng)場質(zhì)疑最有嫌疑的同伴,這話就是標(biāo)準(zhǔn)的拖延話術(shù)。等岳峰平今晚回去和郁周一對“口供”,明天指不定會是什么態(tài)度。段昀弘就算不清楚郁周的手段,也很清楚管理者們一貫的風(fēng)格。遇到什么不清楚情況的不利事件,先話術(shù)安撫,再私下搞清事實,接著轉(zhuǎn)化為對自身影響最低的處理方式,最后就皆大歡喜了。

    段昀弘可不想他們這么好過,他正要開口繼續(xù)說點什么,寧非忽然插話道:“查什么查。段主任說匯川的藥被私下帶來了天越,空口無憑,有什么證據(jù)嗎?”

    此話一出,段昀弘唰地看向他。

    雖然段昀弘一開始也沒指望這些人能承認(rèn),但他本來是想至少讓這幾個人吵一架的,不要那么齊心。沒想到寧非不跟他演客套,跳過了商量環(huán)節(jié),直接進入“耍賴”階段。

    而聞言的郁周也微微挑眉,但什么話都沒說,什么多余的動作都沒有。

    “你問我要證據(jù)?”段昀弘冷聲道,“你確定?”

    “不然?你說什么是什么?那我還說匯川的人偷了我十把霰彈槍,匯川給我賠嗎?”寧非嗤笑。他才不怕段昀弘的指責(zé),藥是段昀弘私下給他的,根本不像臨床志愿者一樣走了登記流程。寧非甚至懷疑,段昀弘的藥也是從研究所私裝出來的,同樣沒走流程。

    眼下段昀弘要是敢當(dāng)面質(zhì)問,寧非就敢當(dāng)面賴賬。段昀弘要是拿出視頻、音頻之類的物理證據(jù),寧非也不怕,直接反手舉報去匯川。最好能把段昀弘從研究所主任的位置拉下來,位置越低越不礙事。

    段昀弘也很快大致猜到了寧非的想法,微微一瞇眼:“那要是天越以后‘研發(fā)’出了跟匯川一樣的外用傷藥,你們敢說是巧合嗎?”

    “為什么不敢說?”這回郁周也開口了,氣定神閑,比寧非更理直氣壯,“無巧不成書,就是有可能這么巧的嘛。再說了,什么叫‘一樣’?成分相同但比例不一樣,這在制藥行業(yè)叫‘一樣’嗎?”

    仿制藥,確實不好界定專利侵犯情況。

    再說,現(xiàn)在這世道,就算真給匯川的研究所報上了專利,天越也很可能搞到強制許可。段昀弘深諳這些道理,所以本來也沒指望收什么專利費或賣藥錢,只是想給匯川掙點“印象分”,好鋪墊之后的“救世主”形象。

    然而現(xiàn)在,寧非和郁周看起來是不想讓匯川獨享這個榮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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