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非不置可否,只抱怨了一句:“這都轉天了,平都估計都要冷死了?!?/p>
段昀弘笑了:“保證不讓你冷到,不行你把腳塞我衣服里暖,行了吧?”
——他的故事
正如寧非所料,程母松口、甚至是很愿意去到兒子身邊,程夢瀟就還是百般推脫。
寧非也懶得強求,就把程母打包帶走了。臨走前,程母想去熟悉的裁縫鋪給程令琦定兩套冬天的新衣服,管賬的程夢瀟一時間還湊不出足錢來。正在為難之際,還是寧非出的這錢。
而寧非給程母付錢,段昀弘就給寧非付錢,他也順便給寧非定了兩身。寧非無語得很,還吐槽他“有錢沒處花是不是”,段昀弘坦然回:“是。”
寧非:“……”
段昀弘又道:“你不是不喜歡太冷?我是盡職盡責在幫你保溫。”
寧非徹底不想理他了,純當這個人有勁沒處使,隨他去了。
而程母那邊,有寧非給她當“提款機”,她自然感激得很,也就選擇性地“忘了”質問女兒錢都花哪去了。她還當著寧非的面,叮囑程夢瀟自己記得多買幾件冬衣。寧非純當沒聽到,難道要他自動想起程夢瀟也沒錢,自動提出自己再出錢給程夢瀟買衣服?別太幽默了。
程夢瀟估計也覺得尷尬,趕緊讓自己媽媽別再說了。
總之,最后程母上車出發的時候,除了自己的行李和帶給程令琦的“禮物”,全身上下只有十塊錢??雌饋砭褪悄J一路上都是寧非出錢,自己是分幣不用花。
“她不花,程令琦不花,程夢瀟也不花。這母子三個就是要我來出人出力出錢出車……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睂幏亲谄嚭笈牛惺苤鴵u搖晃晃的路況,抱臂嗤笑,“要不是我必須把她帶過去,這種虧本的生意鬼才做?!?/p>
此刻,他正坐在段昀弘的車上,而程母和他的助手則一起在前面的他的車上,所以才說得毫無忌憚。
“有些錢,就是不得不出的。”寧非左手邊的段昀弘也跟著笑了笑,“有些處于義務,有些出于情分?!?/p>
“怎么,你想說你也‘強·行’給我買了衣服?”寧非瞥他,“那你是出于義務還是出于情分?”
“我出于什么,你心里一清二楚。”段昀弘說著,挨近了一些。寧非以為他這樣避著前座的司機和助手,是又要說什么saohua,結果段昀弘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的是:“你這個身份設定,應該小有資產才對。實在缺錢,我這里有,總不至于讓你來我這里了還過苦日子?!?/p>
“在我面前裝大款?”寧非讓開了一些,轉頭看他,“不過這年頭能倒騰車,錢確實也不會少。只是不知道你這個車行老板,到了外地還管用嗎?”
段昀弘道:“你以為要把這些外國車弄到手,只在沙市有影響力就夠了?”
“也是。我就知道你在哪都不會放棄舒服日子?!睂幏穷D了一下,聲音壓得更低了些,“那你現在在幫申澤君他們,就是和你以前也是一個陣營了?”
段昀弘沒想到他會忽然這么問,怔了怔,才回道:“……我現在不分陣營。幫申澤君,只是為了保程夢瀟。”
“你想幫也沒關系啊,我又不會說什么。”寧非聳肩,“雖然我是要保程令琦一家,但我又沒把另一邊當做敵方,我沒那么幼稚。”
段昀弘聞言,忽地露出一個笑。
寧非挑眉:“笑什么?”
“你還不承認你仔細看了我的簡歷?”段昀弘垂眼低笑,“你知道我以前是為了什么而戰,現在還支持我繼續站在那邊,就算它和你的任務方向相悖,是不是?”
說到最后,他又重新抬頭,注視著寧非,好似用視線緊緊纏著對方。寧非仿佛被他眼里的灼熱燙了一下,居然難得地逃避了一下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