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里斯這才逐漸平息怒火,肅穆的神情也放松下來。他的貴族朋友還以為他是獨占欲爆發,不高興自己的情人被冒犯,戲謔道:“你就這么喜歡你的新情人啊,賽里斯?又帶來王室晚宴,又不讓開玩笑,這可真少見。”
賽里斯瞥他,想說什么,又想起寧非的叮囑,最終只能冷冷蹦出一個詞:“無知。”
開玩笑的貴族臉色一僵,但礙于賽里斯的身份,也不好當場翻臉。他勉強笑了一下,找了個借口和同伴走開了。
他們一走,賽里斯這才低著頭湊近寧非說道:“很抱歉,我為他們的無禮向您道歉。我對您絕對沒有那樣的非分之想……”
“不用解釋,我明白。”寧非懶得聽他廢話,一擺手,“我知道你的忠誠就行,不必宣揚于天下。”
“但您才是真正的神的使者,您才應該是普度眾生的圣子!”賽里斯不滿道,“您的光明魔法足以滌蕩在場每一個人。眾生應當要尊重您、敬仰您……”
“公爵來了。”
寧非實在不想聽他在這“唱頌歌”,在馬車上那短短一段路就聽得寧非夠煩的了。正好瞥到巴特利公爵的身影,寧非立刻打斷賽里斯:“你不去和你的父親打個招呼嗎?”
“我理應去的。但我不想讓他冒犯到您。”賽里斯不想去,直接跟寧非抱怨道,“他和過去的我一樣,對您有那種不堪且愚昧的想法,且不知懺悔。他也應該醒悟到他的錯才對……”
“別背你那本(破)經了。”寧非的手在他背上輕推一把,不耐煩的語氣差點掩不住,“去實踐,敬重你的父母……噢,他過來了。”
巴特利公爵走過來,審視的目光先在寧非身上轉了一圈,然后才看向自己的小兒子:“你怎么把他帶來了?那么多貴族小姐,難道你還邀請不到一個伴?”
一開口就是這種高高在上的發言,這種“一般人配不上我(家族)”的思想真是一點沒變。
“我就想要邀請他來,國王又沒下令說今天只允許擁有貴族身份的人參加宴會。”親爹對寧非這么不尊重,賽里斯果然不滿了,“教會那些人,那些準圣子、神圣學徒,不也沒有貴族頭銜?”
“你要是說你故意在今天這么做,故意帶個平民情人來皇后的生日宴,就是想表達不把王室看在眼里,我還高看你一眼。”巴特利公爵冷酷道,“但你拿一個民間醫生跟教會的準圣子相提并論?賽里斯,你是不是昏頭了?”
“父親,你知道我在說什么。”賽里斯也語帶譏諷,“教會怎么選來的學徒、圣子,選來干什么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你不也玩過嗎?那樣的人,表面上掛著圣潔的名頭罷了,私底下就是娼婦、是玩物。值得我們私底下也要拿他們當回事?”
這父子倆的話又狂又難聽,寧非在旁聽著,無甚表情。
他以前被貴族當面說過這種話,次數還不少。甚至以前巴特利公爵在床上就經常說這類發言,這都在意的話,早就別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