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平時,寧非分分鐘單手綁繃帶沒問題,甚至懶得在液體覆膜后進一步包扎。不過“好事”先生繃著臉在那等,寧非覺得他怪有意思的,便故意道:“段總,繃帶我可單手操作不了。”
段總冷淡回復:“我也沒叫你表演雜技。”
“段總真幽默。”寧非哈哈一笑,毫不客氣地把手往對方面前一伸,堂而皇之地享受起了對方的包扎服務。
但段總隔了好幾秒都沒動手。
寧非看他盯著自己的手沒動彈,還以為他正在腦內計算這么多傷口怎么包,開口提醒道:“手指就別包了,手掌上隨便包一包就行。”
段總卻指著他手指上的燙傷問:“這是怎么來的?”
這答案,不管是說實話還是編瞎話,說起來都有點麻煩,寧非便道:“嚇人玩兒的。”
“‘嚇人’?”段總偏頭瞥他,“這有點像灼傷。又是刀傷又是灼傷,你一個經紀人,到底遇到什么了?”
“怎么又盤我了?”寧非挑眉,“覺得我血漬呼啦的像殺了個人,就把我放下去算了。”
“你?sharen?”段總的視線在寧非身上明顯地轉了兩圈,下了判斷,“你還殺不了。”
被小看的寧非:……那剛剛我發瘋的場面大概能震驚你一整年。
“那個……”趁著兩人都沒說話的間隙,前排的助理忽然回頭問道,“刀傷的話,需要去打一針破傷風嗎?”
段總看寧非:“刀上有銹嗎?”
寧非看車頂:“應該,沒有吧。”
段總:“去打針。”
二十分鐘后,寧非坐在車里就把破傷風針給扎了。
段總的助理大概是考慮到寧非這樣下車走動太嚇人,把醫生從私人診所里叫出來,就在地下停車場打了一針。醫生看寧非手上纏著繃帶,身上一片腥臭發黑,還盡職盡責地問要不要檢查一下別的地方、要不要好好包一下傷口。寧非再次表示不用,不是自己的血。至于手上的包扎,他覺得現在的挺好,不用重新包。
醫生有些神色恍惚地走了。
車輛再次開動時,一直沉默的段總忽然開口道:“你身上這么多血,說不是你的,他肯定以為你剛才把別人給弄了。”
“段總不是說我弄不了人嗎?”寧非直接給他一個“回旋鏢”,邊整理剛剛扯開打針的衣服邊回道,“而且我在你車上,醫生只會以為你也是共犯。”
段總的回答只有三個字:“他不會。”
寧非聳肩:“行吧。”
過了會兒,寧非確定對方一心轉頭看窗外風景不繼續聊了,再次掏出手機劃拉。
結果沒一會兒,段總又扔過來一片撕好的酒精棉片:“不嫌手機屏幕花?”
寧非有點意外地看他一眼,似乎不知道這個男人什么時候又轉回頭來看自己的,還關注到滿是血跡的手機屏幕,隨即笑了笑:“謝了。”
段總的目光落在他剛剛拿起手機的右手,又狀似無意道:“剛才怎么不讓醫生重新包一下?”
寧非騰出右手晃了晃:“為什么要重新包?我覺得現在挺好的呀。”
段總又轉頭看窗外了:“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