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如此對待親哥的原因,遲越只說哥哥遲星在別人面前造謠他、抹黑他,但具體造謠了什么,他就不肯說了。
然而,事實擺在每個人眼前。和遲星同班的同學(xué)們很多壓根不知道遲星還有個念高二的弟弟,可遲越身邊的人卻不少都說遲星人很壞、成績進步全靠作弊。
考慮到?jīng)]有確鑿的證據(jù),學(xué)校沒有公開處分遲越,但他卻說什么都不肯再在一中念下去了。父母沒辦法,幫他辦了轉(zhuǎn)學(xué),去了遠在北辰市另一端的北辰二中當(dāng)住校生。
這件事的風(fēng)波到此就算是平息了。遲父覺得給學(xué)校添了麻煩,向?qū)W校贊助了一整套攝像監(jiān)控系統(tǒng),安裝在校園的各個角落,既能維護安全,也能避免類似事情的發(fā)生。
三月過完就是四月。離高考只剩不到100天了,遲星雖然專心沖刺,但成績始終都在550分以內(nèi),排名也一直在全校一百名開外晃蕩,再難進步了。
這倒也正常,他之前那火箭速度完全是因為有上輩子的成績打底,加上補基礎(chǔ)本來就提分很快。現(xiàn)在成績到了中上游,周圍的同學(xué)也都很努力,而且都努力很了很多年,哪是他隨便苦讀幾天就能超越人家了的?
遲星對此看得很開,盡力而為就好。
五月中旬的周末,剛好也是一中的大周,周末可以休息一天半。這是高考前最后一個大周末了,不少同學(xué)都留在教室和宿舍里埋頭苦讀,但遲星實在憋得受不了,拉上穆思南跑出去透氣。
兩人坐上輕軌,穿越了整個城市和大片郊區(qū),終于抵達了大學(xué)城。
大學(xué)里的氛圍和高三完全不同。風(fēng)和日麗的五月,陽光亮得耀眼,照在校園中心的人工湖上。湖岸邊綠草成蔭,隱約能聞到丁香花的香氣,大學(xué)生們來往于圖書館和教學(xué)樓之間,目光里都是朝氣和神采,和他們這些生無可戀的高三生大相徑庭。
沿湖有一片高高低低的人造假山,兩人在假山后面找了個平坦僻靜處,坐著吹風(fēng)。清風(fēng)徐來,碧波如夢,讓遲星想起了現(xiàn)實中自己的大學(xué)時光。
“真是個好學(xué)校啊……”他深呼吸了幾次,枕著雙臂向身后的石頭上靠去:“你肯定能考上。”他對旁邊的穆思南說。
“你也要考。”穆思南坐在旁邊,偏頭看他。
“我是夠嗆嘍!”遲星說著,心里卻很放松。
北辰大學(xué)是他們?nèi)∽詈玫膶W(xué)校,在全國也是能排前幾名的。他查過,就算是北辰大學(xué)里面最邊緣的專業(yè),分?jǐn)?shù)線也是他從未夠到過的高度。雖然也就差個幾十分吧,但競爭對手那么多,幾十分就是天塹啊。
他對此倒看得很開:“沒事,我考不上這里,旁邊那北辰理工、北辰師范不也挺好嗎?就隔一條街。到時候我來找你玩兒。”遲星暢想了一下,樂了:“我看師范不錯,妹子多,像我這樣的進去肯定搶手。”
“嘖。”穆思南瞪他,在他手心里使勁兒掐了一下。
遲星大笑,笑得靠在石壁上起不來。他平時就愛這么逗穆思南,看學(xué)霸發(fā)酸,特好玩兒。
誰知穆思南卻板起了臉,舌尖在臉頰上頂出了一個淺淺的包。他湊過來,把遲星壓在他和假山的夾角間。
遲遲知道對方又想親他,趕緊抬手去擋,并火速認(rèn)錯:“別,錯了,這兒人多,放我一馬。”
學(xué)霸是個講理的人,只要他認(rèn)錯夠快,對方就沒有理由不原諒他。
然而今天好像是個例外。這里位置偏僻,背后有巖石遮擋,面前是空闊的湖面。雖然不遠處就是人行道,但正好被假山擋住,誰也看不見他們。
這地方……真的很適合接吻。
穆思南明顯也是這么想的。他慢慢壓覆過來,試圖撥開遲星的手。
遲星一陣慌亂,掙扎道:“不,真不行。不是說好等畢業(yè)后嗎?學(xué)習(xí)為重、學(xué)習(xí)為重!”
聽他這么說,穆思南的動作停住了,嘴角肉眼可見地垂了下去。
遲星有些心虛,移開視線不敢看他。
然而穆思南只頓了一下,又來抓他的手。
遲星見對方執(zhí)意要親,有些犯愁。他手上還跟那股力道相抗著,心里卻開始動搖。
要不然就舍了這15分,再讓對方親一次?反正他自己也挺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