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斂了笑,淡聲道:“我就是覺著好笑罷了,爹氣我,妹妹氣我做些什么,我隱約記得,當初雅集上,妹妹給我倒了杯水來著”
當初她中藥,疑心是李挽淑動了手腳,可是,她沒證據(jù)。
李挽淑馬上爭道:“你胡說!”
眼看這話題就要跑偏,陳氏出口打起了圓場,“好了!不就那么一支筆嘛,母親,您給朝姐兒吧。瞧朝姐兒這架勢,拿不到東西,可要賴著不走了呢。”
這話難聽至極,說得李挽朝如市儈小人。
李挽朝回道:“母親這話太嚴重了,我是想著祖母忘了,來問一聲,若是祖母不愿,我也不敢多問。”
老夫人聽她這樣說,臉色也不大好看了起來。
還真是牙尖嘴利,和她那早亡的母親一個樣,爭起東西來都牙尖嘴利,討人厭得很。
她冷笑一聲,給身旁的老嬤嬤使了個眼色。
嬤嬤意會,去一旁的柜子里頭拿出了筆盒,遞給了李挽朝。
“不過一時忙起來忘了,祖母還會貪了你的東西嗎,你既特意找過來了,便帶回去吧。”
李挽朝接過了東西。
既然拿到了物件,她也不想再在此處多留,沒再說些什么,起身告退,出了門去。
從堂屋這里出來的時候,寒風馬上就爭先恐后襲來,刮得李挽朝臉生疼,她披上了斗篷,身邊的丫鬟撐上傘,兩人踏入雪中。
李挽朝的院子是歸寧院,離老夫人所在的澄明堂有些距離,方還是傍晚時分,等到了歸寧院后,天就已經(jīng)黑透了。
屋子里頭的燈還沒燃起來。
溫沉還沒回來。
溫沉
他就是當初那個在雅集上和她共赴巫山的男人。
男人是一個窮書生。
李挽朝從前的時候在學堂之中見過他。
他生得是極出色,貌若謫仙面如冠玉,只是那身世也是另外一個極端,無父無母,無兄無弟,孑然一身在恩文府。
因為他的身世以及相貌,她對這人有些許的印象。
兩人在那件事發(fā)生之前,沒有說過一句話,也沒有任何交集,她對他的印象也止步于冷面冷情,落落寡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