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命該如此。
“可是爹,什么是命啊。青橙死的時候,你說她命該如此,溫沉死了,你也說他命該如此。是他們命該如此,還是他們的命本就不值錢,所以死了就死了。瞧不起就是瞧不起,何必推說命由天定呢?沒誰生下來就是賤命的。”
李挽朝說完這話之后,頭也沒回地離開了。
這地方,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溫沉說過的,如果受了冤屈,可以去敲登聞鼓,可以直訴帝王。
她走投無路了,她要去敲登聞鼓。
這樣疑點重重的一樁禍事,憑什么就這樣歸咎于失手打翻了燭臺?
李挽朝膽子是不大,是懦弱,可是相比于讓溫沉不明不白就死了,她這些又算什么。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沒有愛的時候,總是會為了那么一絲溫暖,生出不可估量的勇氣。
想起溫沉,她心里面就難受得要命,他們本該有家的,本該有自己的家的,他怎么能就這樣死了呢?他這樣厲害的一個人,怎么就能這么輕輕松松、莫名其妙地死了呢。
不可以的。
她怎么都不會算了的。
她怎么可能會敲登聞鼓呢……
李挽朝沒有在恩文府留宿,
從李觀這里出去后就直接往京城回,一路奔波回去,只在趕路的船上躺著休息了會,
待到了京城后,
又回了當初住著的那家客棧休息。
也好在李挽朝身體還算康健,不然照著她這樣跑,
這樣坐船,早該昏過去了,
哪里還撐得到現在。
店小二已經眼熟李挽朝了,
先前李挽朝離開的時候,她讓他再給她留房,
沒想到這么快就回來了。
“姑娘這回來得也忒快了些吧,怎么才走就又回來了。”
李挽朝連軸轉,
疲憊不堪,
隨便應付了兩句,就讓店小二帶她們去房里頭,
現下天色還早,但李挽朝實在累不行,進了房中躺下就睡得昏天黑地,
等到再醒過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