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又是,京城的公主,天潢貴胄,為什么就要喜歡一個娶過妻的男人。
藍夫人見她如此,便也沒再勸了,再說下去,有挑撥他們夫妻感情的嫌疑了。
李挽朝就和藍夫人說這么一會話的功夫,往溫沉那邊看去,卻又不知李弘遠是什么時候過來的,身邊還跟著幾個公子哥兒。
她心下暗道不好,和藍夫人草草結束了對話,往溫沉的方向去。
走得近了,李弘遠他們口中說的話也聽得越來越清楚了。
“你這小白臉,過了童試又如何?還不是要靠女人的嫁妝做盤纏。”
旁邊的人聽了后大肆取笑,“弘遠,你這話便說不對了,那一個窮書生哪里來的錢做盤纏嘛,能攀女人,就和這做學問是一樣的道理,都是他那好本事,你我學不來的。”
按例來說,溫沉中了三個案首之后,他們總要顧忌一些,但李弘遠是被寵壞了的脾氣,十五歲的年紀,四肢不發達,頭腦也不勤快,絲毫想不到萬一溫沉真中了進士,那便是不可同往日語,跟在他屁股后面的跟班們也不長腦子,李弘遠說什么,他們就跟著說什么。
李挽朝一來就聽到他們湊成一團說溫沉的壞話。
看來李弘遠也知道她讓李觀幫她要回了嫁妝,他們那母子早就將這錢占為己有,現下被她要回去,自是心中不快,想著法子去尋不痛快。
而溫沉就在一邊,什么話也沒說,只是視線落在別處,沒有搭理他們。
這幅樣子,落在李挽朝的眼中,就不那么是滋味了。
李挽朝想,或許是之前,她總是讓溫沉忍一忍,總是讓他不要和他們起爭執,所以他現在就連被人如此侮辱也不會去辯駁。
也是怪她。
她不想他和人起沖突,可是也不想看他被人如此欺負。
況說今非昔比,他好歹也有功名在身,不動手,開口爭執回去也總是可以的啊。
事實上,溫沉只是懶得搭理李弘遠,他過些時日就會離開李家,回去京城,他在想往后的事。
他的視線虛落在遠方,李弘遠他們的話模模糊糊傳入耳中,被他下意識忽略,就在這時,一道女聲傳來,同那些模糊的、惡心的聲音不一樣,她的聲音是那樣清晰、明亮。
他收回了視線,就看到李挽朝擋在他的身前,對李弘遠道:“差不多夠了,好歹是你姐夫,你和外人一起拿他來尋趣有什么意思。”
李弘遠也不怕李挽朝,即便有李觀在,那又怎么了?父親還不是怕祖母。
李弘遠不屑看著李挽朝,陰陽怪氣道:“大姐姐,你莫不是以為他現下中了個小三元就了不起了,你就能跟著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吧?你想什么呢,可小心咱這姑爺,上了京城就去傍上個公主貴婦回來,你就在家里哭鼻子。”
一旁的藍尋白看著李弘遠欺負溫沉,在一旁作壁上觀,可他要是欺負李挽朝,說李挽朝的壞話,那他就不樂意了。
“李弘遠,你怎么說話的呢,信不信我找李伯伯去?”
李弘遠冷哼一聲,頂他道:“怎么著了?是我說錯了,還是你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