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名忠吉,是溫沉從前在京城時,還是太子時就跟著的隨從。
之前時候因溫沉只是個窮書生的身份,忠吉也不能以他小廝的身份現身,是以一直在暗處隱藏,后來,溫沉入贅李家之后,同從前不大一樣了,忠吉便使了法子混進了李家的仆從群中,成了他身邊服侍的小廝。
忠吉點了火,書房里頭也亮堂了起來,他聽到溫沉開口詢問,“外祖如何說?”
溫沉的母親是當今皇后,而他的外祖是當今國公,他這次出門在外,也只有外祖的人知道他的蹤跡。
知道他蹤跡的同時,保護、監視上了他。
皇后只有太子一子,若是溫沉出事,皇位必流落他家,這顯然不是國公府的人想看到的。
忠吉回道:“國公爺傳話,他說他知道您成婚是無奈之舉,但請您,千萬忌諱子嗣”
身為外戚,自己的外孫是太子,國公爺自然是希望將來太子妃出自本家,溫沉在外面娶了妻已是讓他不滿,但又想到今時不同往日,便也不說什么了。只是,若讓外頭的女人先行誕下了嫡長孫,他斷不能接受。
溫沉也知道他外祖心中所想,不由笑了一聲。
這聲笑夾著幾分聽不出的冷意。
他對忠吉道:“給外祖回話,孤心中有數,這樁婚約本就是意外,娶妻也是迫不得已,做不得數。”
“至于子嗣一事,外祖不用操心。”
這樁婚約,于溫沉而言,確實是迫不得已。
關于子嗣一事,不用國公爺提醒,他自然不會給自己留下麻煩。
當初那場雅集,中了藥的不只是李挽朝,其實溫沉也中了
他和李挽朝也算各取所需了。
后來事發,他也不能全身而退了。
在一起睡過了覺,還想要甩袖走人?可能嗎。
李觀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李挽朝中了藥他不相信,那他中了藥,說出來李觀更也不可能相信。
總之,他們做的一切,都會被歸于茍合二字。
要想保全李挽朝最后的清白,只有讓他娶她了,這樣,閑話也不至于說得太難聽。
為了不生出額外的事端,溫沉只能接受。
只是沒想到,李挽朝接受得比他還要快一些
兩人匆匆成了親后,她儼然是已經將他當做了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