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壁這處沒什么人,也適合說話。
只是,比李觀先回來的是溫沉。
他看到李挽朝在這處,愣了一瞬,對于她出現在此處,顯然有些錯愕。
李挽朝懼冷,平日的時候能不出門就不出門,現下在影壁這處吹風做些什么。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李挽朝沖他笑了笑。
她的臉在圍領中看著更小了些,或許是被風吹的,唇色和臉色都發了白,以至于她臉上這笑都看著很淡很淡,恍若下一秒就能散在風中。
“沉郎,你先回去吧,我在這里等爹,有些話想要和他說。”
原來是在等李觀。
說是等,倒不如說是抓。
溫沉點了點頭,也沒說些別的什么,只是看著她白得厲害的唇,或許是出于自身教養,想了想后,還是脫下了自己的大氅,想要遞給她。
李挽朝怎么能要呢?
他穿得也不多,再給她,定也受不住。
她忙讓他穿回去衣服,阻道:“你別犯傻,雪這樣大,再過些時日就是縣試,若再染了風寒,便不好了。”
她看著他的頭上淋了些許的雪,踮起腳,為他擦了擦發間的雪。
他個子高,整整高出她一個腦袋,她要繃緊了腳尖才夠得到。
她又囑咐他身邊的小廝,“給公子打著些傘,可別再淋著了。”
忠吉看著兩人之間這般親昵的舉動,也覺有些錯愕。
殿下從前最不喜歡旁人碰他了,可如今,李挽朝這般,殿下卻都沒什么反應,就像已經習慣似了的。
他從前沒有見過兩人之間的相處方式,現下還是第一次見。
李挽朝見忠吉走神,又喚了一聲。
忠吉回了神,忙應承了下來。
就在這時,李觀從外頭進來了。
他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李挽朝一愣,而后給溫沉使了個眼神。
溫沉明白她的意思,同李觀見了個禮,而后就往里院去了。
只是,他沒走出多遠,就聽到李挽朝凄凄苦苦喊了一聲“爹”,他鬼使神差停住了腳步,站在影壁的背面,他們看不到的地方,聽著他們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