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玉佩拿在手上,透過燭火看到它近乎澄澈透明,似乎蘊含著天地靈氣,在光下,折射著柔和的光。說來好笑,李挽朝雖是知府之女,父親好歹也是四品的官,卻也沒見過什么好東西,不過饒是眼界不高,卻也能看出溫沉這個玉佩品質上好。
她問道:“沉郎,這玉是你家人留給你的?”
“嗯。”
暖玉瓊琚,慧而有靈。
這枚暖玉,是他出生時候,父皇賞賜給他的,他從生之時,就一直戴著,約莫有了二十年。
李挽朝聽到是家人留給他的玉時,想來溫沉說他以前祖上富過,是真的,不是唬弄人的。
她嘆道:“只是可惜,這好好的玉怎么就碎成了這個樣子。”
溫沉面色如常,淡聲道:“失手打碎的。”
說罷,也沒再繼續就這件事說下去,拿回玉佩,隨手丟進了柜子之中。
兩人沒再說話,天色已晚,洗漱完就先后上了床。
這一夜,李挽朝睡得并不怎么安寧,一會夢到李弘遠,一會又夢到那被傷得血肉模糊的女子,他們兩人,渾身浴血,就像是怪物一樣纏住了她。轉眼間,她又夢到了那個被綁在刑臺上的人成了她,板子如雨點一樣砸到了她的身上。
她口中不停呢喃,在黑夜中似在啜泣,身上被一層又一層的冷汗浸shi。
溫沉覺輕,很快就被李挽朝弄醒了。
他借著窗外照進的月光,看到了睡夢中的她,不安又害怕。
他實在聽不清李挽朝口中在低喃著些什么,直到耳朵貼得很近,才聽到她在說,“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溫沉聽出了她的害怕恐懼。
他覺得好笑,也忍不住笑。
她的膽子怎么比兔子還要小,挨打的又不是她,板子又沒打到她的身上,怎么就怕成了這個樣子呢。
竟連晚上都跟著做了噩夢。
溫沉不禁想到了別處,若等哪天她被打了一板子,豈不是要哭天搶地。
不過也不大可能,若真出了事,他想,她只會跪得比誰都快一些。
她怕疼,膽子小,更不會惹事,讓自己置于挨打的境地。
畢竟從前的時候他和李弘遠起個爭執,她都會說他一頓。
就在溫沉神思神游之際,李挽朝被噩夢驚醒過來,結果一睜眼發現溫沉貼在她旁邊。
她口中的呢喃已經停止,只剩下了大口大口的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