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齊溪夢就沒見齊扶錦怎么閑過。
小的時候是讀各種各樣的書,長大了就忙著各種各樣的事情,她都不知道哪里來的這么多事好忙。
齊扶錦見到是齊溪夢進(jìn)來,連眼睛都沒有抬起過,出聲問道:“過來做甚?”
齊溪夢還有正事要做,暫不去計較他的冷漠,她自顧自給自己尋了個位置坐去,漫不經(jīng)心說道:“皇兄,你可知道今日馬場出了事?”
他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止,隨口問道:“什么事?”
齊溪夢不緊不慢說起了馬場上發(fā)生的事,“其實(shí)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林影霜騎馬的時候差點(diǎn)害了人。那被她坑害的人說來我也眼熟,就是上回我和表姐去東宮尋你時,見到的那個姑娘。不過李小姐運(yùn)氣好,碰上表哥了,表哥順手給她救下了。”
齊扶錦終于有反應(yīng)了。
他放下了手中的筆,抬眸看向齊溪夢,那雙眼中瞧著仍舊沒甚情緒,“林影霜怎么她了?”
齊溪夢見齊扶錦這般反應(yīng),心跳得厲害了些。從前的時候,父皇總說她笨,她哪里笨了?!她太聰明了好嗎。
還不曾見齊扶錦對哪個女子上過心,現(xiàn)下好不容易是叫她尋見了端倪。
齊溪夢本就不喜歡林影霜,把這事拿去添油加醋地在齊扶錦面前說,“聽人說好像是那李姑娘和自家的表哥在馬場學(xué)騎馬,林影霜騎著馬跑過,剛好就驚著了她的馬。那馬發(fā)了瘋,載著李姑娘狂奔,可嚇唬人了呢,剛好表哥也在那里,就把李姑娘救了下來。”
齊扶錦聽到這里,眉心不知是什么時候擰成了一團(tuán),“哪個表哥?”
“還能是哪個啊,沈舟裴唄,剛好就拿這件事沖著林影霜發(fā)難,誰知林影霜什么也不顧,譏了他們幾句,扭頭就走了。”齊溪夢癟了癟嘴,頗為嫌棄,“林家人就這樣,自己家里起業(yè)晚,諜譜往上數(shù)幾代就是屠戶出生。越?jīng)]什么越在意什么,成日就瞧不起這瞧不起那。”
齊扶錦的臉色越發(fā)不好看,眸中的情緒還是泄露出了些許,深沉黑墨的瞳孔像是蒙上了一層陰翳。
也不用想,李挽朝膽子小,這次肯定又被嚇著了。
齊溪夢見齊扶錦如此,就像是抓到了他的什么把柄,心中痛快得不行,可剛又想開口說些什么,就見齊扶錦回了神來,又開口對她道:“她的事情,你誰也不要說。”
齊溪夢今日既找到了他面前去說這些,怕是已經(jīng)猜到了。
她嘴巴大,管不住自己,誰知道會去說些什么。
齊溪夢嘻笑道:“我心里頭都有數(shù)的,當(dāng)然不會到處說你在外面的風(fēng)流韻事,只是皇兄,那姑娘和你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啊,還沒見你對誰上過心呢。”
上心?
他還什么都沒做怎么就上心了。
不過齊扶錦想,他確實(shí)是應(yīng)該上心一些,不然不會就連她今日出了事都是從別人的口中聽到的。
齊溪夢沒能再在這里待多久,最后也沒套出話來,就被喜萍連哄帶請的趕了出去。
她離開后,齊扶錦又想到林影霜,招來喜萍吩咐了幾句話,喜萍應(yīng)下之后就出了門。
帳中就只剩下了齊扶錦一人,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定不下心了。
他還在想著李挽朝的事。
便是沒有親眼所見,他好像也能想象得到李挽朝驚慌失措的模樣。他想,她晚上一定會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