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挽朝知她是想到別處去了,她忙搖頭道:“不是的,夠的,只是在家里頭沒事做,剛好手上又有些余錢,就想著盤間鋪子來。就是怕我腦子笨,弄不明白,就想著來問問姨父,若是小姨覺著不行,便算了。”
方濯也時常不在家,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她拿這事來問他,怕也是給他添了麻煩。
李挽朝如今雖沒有寄人籬下的局促感,但一旦讓他們幫忙,面上也有些許的赧然之色。
楊絮看出她的不好意思,也知她還是沒能徹底地把心放在楊家。
“這簡單得很,剛好你姨父近些時日在家沒事,既你想做,便讓他帶帶你,若是錢什么不夠了,你千萬要問我要,你姨父的錢全在我這管著呢,姨有錢?!睏钚跣Σ[瞇說完這話后,就往盥洗室喊了一聲,“濯郎,在里頭凈完手了嗎?朝姐兒有事想尋你?!?/p>
楊絮話音落地沒多久,方濯就從里頭出來了。
李挽朝愣了一瞬,方才進來的時候沒見到人,她還以為他不在里面的,她打了聲招呼后,就說明了來意。
方濯聽后,眼睛亮了亮,似乎對李挽朝的想法覺得新奇,“朝姐兒還對生意經感興趣呢,剛好我這段時日空得很,在家里頭也沒事。我到時候帶你去我們家的鋪子上轉轉,你看看先,若是后面想要打理,倒不如從家里頭拿出一間給你練練手,待你上手了,再去自己包一間回來也不急?!?/p>
方濯這舉,就差直接把飯喂到李挽朝的嘴巴里了。
事到如今,話都說出口了,李挽朝聽了,也不再扭捏,忙對兩人道了謝,她和方濯約了個時間去看鋪子后,便回了房,沒再打攪兩人。
方濯看著李挽朝離開的背影道:“這孩子,瞧著還是有些生疏。”
“日子長了就好了?!?/p>
后面的幾日,楊絮叮囑他多上心一些李挽朝的事情,方濯也沒忘記這事,帶著李挽朝在自家的鋪子里頭多轉了轉。
方濯在京城有不少的鋪子田莊,鋪子多布在城西那塊。這些天,李挽朝一直和他在那處轉悠,方濯也沒對自己這個外甥女吝嗇,毫不隱藏地將自己這十幾年做生意的經驗傳授給了求知若渴的李挽朝。
只是她還年輕,又還是第一回
接觸這些東西,方濯口中的東西,對她來說難免是有些晦澀難懂,說得多了,聽得多了,才終于慢慢上了道。
就這樣過去了幾日,方濯一直和李挽朝在鋪子里轉,十一月底的天,已經漸漸能感受到冬日的寒氣,冷意逼人,街上的行人都開始裹緊自己的衣裳走路。
方濯和李挽朝進了一家成衣鋪,他一邊搓著手掌哈氣取暖,一邊對李挽朝道:“我不常在京城,你往后若有不懂的東西,你就來問這家店的掌柜,你到時候喚他黃叔即可,我們倆都認識好些年了,他人好,也能信得過。”
方濯說著就引著李挽朝和這家店的掌柜見了面,兩人打了個照面,便算見過認識。
而后三人就在這家成衣鋪轉了轉,聽說李挽朝是方濯的外甥女之后,黃掌柜對她也頗為客氣照顧。
大約在里面待了有半個時辰,卻有個楊家的奴仆匆匆跑來,他神色頗為難看,找到了方濯后道:“不好了,大爺,二公子出事了!”
楊期朗出事了?
方濯聽后,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出了什么事,你可說清楚了!這日子他不是在國子監里頭讀書嗎,能出什么事?!”
奴仆道:“大爺,你糊涂了,今個兒是三十,是旬休日,二公子不在國子監?!?/p>
方濯這些天都在外面跑,也沒去注意日子,李挽朝聽楊期朗出了事,也有些著急。
現在不是糾結日子的時候,她問道:“二表哥究竟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