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看得要命。
賢妃想,這又何嘗不是一個機遇,這姑娘打頭一個開始,若是弄得好了,說不準就叫太子瞧中了,選回去當個嬪妃也算不錯,不吃虧。
只是不想,她被點了名后就跟塊木頭一樣杵在那里,喊了一聲還叫不動。
賢妃不由蹙眉,“你在猶豫些什么?喊你沒聽到嗎。”
李挽朝緊繃著臉起了身,那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難看到了賢妃都懷疑她下一刻就會做出殿前失儀的事來。
賢妃還想開口說些什么,就聽主位的太子發了話。
齊扶錦輕咳一聲,隨意道:“算了,都是閨英闈秀,八雅定是精通,天氣冷,也用不著看這些了。”
從一開始來的時候,齊扶錦就看出李挽朝的表情難看。
他也知道她的才情甚好,從前在恩文府的時候,就時常會有人稱贊她這些,只是后來出了那樁事,夸她的人也越來越少了。
她現在遲遲不愿起身,不是她不會,是她不想。
李挽朝沒在瞪他,可齊扶錦已經感受到了她極大的怨氣。
他臉皮厚,卻叫她這表情弄得難得心虛。
真讓她談個曲,做首詩出來,只怕要被她更記恨,最后還是及時開口阻止。
在方才賢妃要求李挽朝展示才藝的時候,沈綏華也注意到了她。
她看了看李挽朝,又看了看齊扶錦,聽齊扶錦現在這話隱隱有維護她的意思,忽然之間好像明了些什么
從上次在東宮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就覺得有些不大對勁。果然,女人的直覺向來準確,她今日更加斷定,太子和她之間的關系定然不那么一般。
齊扶錦今日之舉在旁人眼中是沒什么,可是沈綏華馬上就能嘖摸出其中的不尋常意味。
她從前可沒見過齊扶錦護著過誰。
或許,她今日不會被選成太子妃呢?
想到這里,沈綏華從一開始的色若死灰,轉瞬間就又容光煥發。
沈綏華幼年時候就經常入宮,從小到大見過的宮闈之事也只多不少。她憑借自己那還算敏銳的政治嗅覺,猜到今日這場宴席絕對不會那么簡單。
或許到時候還能有一場好戲去看。
她端著茶盞,視線不動聲色在李挽朝和齊扶錦之間來回流轉,本來還覺杯盞中那上好的龍井干澀泛苦,現下重新品來,只覺口齒生香。
好品,有味得很。
賢妃本是想觀八雅,賞才藝,可聽到齊扶錦出聲阻止,便也沒再強求。
反正選妃的是太子,又不是她。
他既不想看,那就不看了。
賢妃又繼續走了些流程,只是,齊扶錦有心不在焉的樣子,從始至終說過的話都不多,只偶爾搭上幾句,后來,也沒過多久,見齊扶錦興致不高,賢妃又提議,要不就先散開,大家自己去御花園的別處逛逛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