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挽朝見到這等情形都快氣笑了。
本來以為應酬交際這些東西對齊扶錦來說應當是不那么輕松才是。
畢竟從前在恩文府的時候,齊扶錦他就誰都不放在眼里,也從不愿意去巴結誰,日子再難過,也沒見他低過頭,他還以為,這些人情世故,他處理起來應當是極困難的。
可現在看楊絮和齊扶錦相談甚歡,她還是想多了,哪能有什么是他不會的啊。
李挽朝好不容易才插上了嘴,她上前拉走了楊絮,強行擠出了個笑對齊扶錦道:“時候不早了,殿下,我們該走了。”
齊扶錦面上的笑意不散,道:“嗯,是不早了,那李姑娘便先回吧,你身上還有傷,是該好好歇著的。”
這樣說著,齊扶錦也不曾強留,又讓人去拿來了那名貴的補品帶回去,便向楊家人道了別。
他這春風和煦的樣子,讓楊家人又驚又喜,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了之后,楊絮他們才終于嘰嘰喳喳圍上去問李挽朝這幾日的事情。
李挽朝也不會說出真相,想著法子插科打諢,又有了方才齊扶錦和他們熱聊過一番,他們對這突然發生的大事也沒再起什么疑心,帶著李挽朝往楊家的方向回。
馬車上,楊絮不停地夸著齊扶錦,說他這人真有涵養,真有禮貌,對救命恩人也一點都不含糊,是個知恩圖報的。
她還說起了這幾日楊家發生的變化,自從那日李挽朝救過太子一事發生后,他們楊家就像是從地上去了天上,升官進爵,不少人來楊家探望楊兆文。
太子愛重楊家,那楊家自然也一下子就上了太子圈層。
現下,他們家今非昔比。
李挽朝聽得頭疼,楊絮道:“你外祖這些時日比以往每一年都忙,平日里頭什么事也想不著他,現下這會,都上趕著巴結。”
李挽朝想了想后,問道:“那他不辛苦,不累嗎。”
這齊扶錦,不是虐待老人的嗎
本來他這都快安享晚年的日子,他弄這么一出,硬生生給人找了一大堆麻煩事來。
不是他的外祖,他就不心疼是吧。
楊絮嘆了口氣,“是挺累的,這些天一直忙著在家里應酬呢,國子監那邊都快沒時間去了,明哥兒本還準備著開年春闈的事呢,這些天也一直幫著他的祖父忙活。”
方濯眼看氣氛沉悶,出來說了幾句輕松話,“哎,這不打緊,這些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也就趁著這會熱鬧的功夫跑得勤快一些罷了,放心,過些個時日就消停下來了。這回朝姐兒是太子的功臣,那是大啟的功臣,這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朝姐兒你喪著個臉做什么啊?”
李挽朝意識到自己的表情有些控制不住了,聽到方濯的話后馬上整理了自己的表情,她扯起了個笑來,“沒事,就是想著鋪子那邊的事呢,也不知道這些天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