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剛過完年,是一月中旬,再過一月就是縣試。
她還沒給溫沉做紅衣圖吉利,反倒給那兩個不相干的哥哥弟弟做上了?
三件衣服便不說了,還要去文昌廟
若是為她自己的夫君去,她是愿意的。
可若是為李弘遠和她那個堂兄去,她是極不愿的。
她想推脫,卻又聽陳氏先行開口,“你也別覺著是我刁難你,主要是你這繡活好,叫人放心,你祖母也是這樣說的呢。再有,你是為家人祈的福,到時候我同你父親去說,他也能感念你的孝心,也會原諒你做的那些荒唐事了。”
陳氏的言下之意就是,若李挽朝答應了,她就去為她給李觀說情。
陳氏知道,李挽朝不會拒絕這個條件的。
果不其然,李挽朝眉眼之間終見動容,最后還真應承下了這事。
陳氏看了后心中不免冷笑,只覺她傻得可憐,既給出了差事,她也沒和她再說,讓她回去了。
等從陳氏這里出來的時候,知霞急道:“小姐,你怎么能答應呢!她一定是騙你的啊,她現下應得好好的,到時候怎可能為你當說客。再說了,兩件紅衣您總也不能不給姑爺做,到時候就是三件,怎吃得消?!”
知霞怕被人聽到,極力壓低了聲音,可因著激動,還是有那么些響。
陳氏巴不得李觀和她吵架,現下她拿了李觀來哄李挽朝,怎么能相信她的話呢?
同她的激動相比,李挽朝的反應就比較平淡了。
她道:“我知道的,我不指望她。”
知霞不明白,“那小姐應承下來做些什么?”
李挽朝道:“我要去找父親。”
知霞道:“可是以前不是找過嗎,大爺他不見小姐啊。”
以前又不是沒有找過,可他那氣就好像消不下去,怎么也不見她。
兩人往歸寧院里頭回,李挽朝的臉埋在圍領里頭,聲音聽著都有些沉悶,她說:“不見也要找,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
她已經等不到溫沉先考取功名回來,她才不想要給李弘遠他們做紅衣。
到了傍晚時候,大雪非但沒小,反倒更大了些,空氣中的冷風都透著刺骨的寒。
李挽朝等在了門口的影壁處。
這個點,李觀從衙門下值歸家,必經過這。
她本是想等在垂花門那里,但那里來來往往仆婦眾多,怕傳到了陳氏的耳中。
影壁這處沒什么人,也適合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