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遠被溫沉扼個半死,他不甘心,還想開口爭執告狀,可陳氏卻拉住了他。
他失禮在先,再說下去也落不得什么好。
李觀聽到李挽朝這樣說,也不再追問下去,走到了老夫人那處扶她起身,坐去了飯桌上,其他人也相繼起身入座。
只是他們是打算放過這事不再提,但老夫人那邊卻還沒能消氣,待坐定后就開始陰陽怪氣,“呵,朝姐兒是有本事的,贅了個有本事的夫君回來,和她一樣有本事,現在連我都開始不放在眼里。”
溫沉忍不住冷笑,然還沒說話,手就被身側的李挽朝摁住。
她又在攔他。
他面上沒了表情,就連譏諷都沒有了,事不過三,既李挽朝要當包子,那他又何必去出頭。
他神色歸于平淡,好像老夫人說的就不是他一樣,沒有一絲羞惱之意。
李觀面色一變,看向溫沉。
這事還和他有關系?
他和溫沉沒有說過什么話,唯一的話也就是那天事發,他罵了他一頓。
他讓人調查過他的生平,見他除身世之外,沒有什么污點可言,才讓他入贅到了李家。
他知他性格沉悶,可也沒想到被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罵了也沒什么反應,若溫沉不是傻子,那就是心思深重,城府極深。
不過,明日他們還要參加縣試,李觀也不想在今日鬧出什么事情,見溫沉沒有爭辯的意圖,便隨意應承了老夫人的話,打了馬虎眼過去。
有了方才的那么一樁事,這頓家宴用得并不怎么愉快,最后那些人說了些考試順利的喜慶話,便要散了。
宴席散得早,李挽朝知道溫沉心里頭不舒服,也早些和他離開了此處。
是夜,陰云蔽月,澄明堂處燃燒跳躍的燈光漸漸消失在身后。
回去路上兩人安靜無話時,是李挽朝先開了口,她說,“方才你不該那樣的”
他不該在老夫人和陳氏的面前突然對李弘遠出手,還差點想要掐死他。
李弘遠是李觀的獨子,老夫人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溫沉怎么能在眾人面前這樣對他呢?
可李挽朝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溫沉打斷了,“李弘遠做這樣的事,我不那樣,要哪樣,任他作踐我?”
溫沉本也不想再說這事,可李挽朝卻又非要去提。
他偏過頭看向她,那雙狹長的丹鳳眼沒有任何情緒,比平時看著還要不近人情。
李挽朝想到方才他看李弘遠的樣子,被他這樣的眼神看得莫名心慌,心也忍不住跳得厲害,可她還在試圖爭辯。
她看著他,解釋道:“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可以攔住他的手,可是,你不要掐他脖子啊,你掐了他,祖母會不高興,祖母不高興的話,就會借著這件事情發難,她一發難,爹就要為難,爹一為難就會不高興,就會不喜歡我們”
這些事情就像是一場連環戲,發生了一件,接下來那些不好的事情就會接二連三跟著一起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