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惡心人了。
那男人拿了女子賺著的錢,去收買縣衙的人,堵了她的路。
這便是鉆了法的空子。
若是知縣那邊立下案子,即便結果不如意,女子也可以上訴到知府。逐級上訴,是合乎禮法的,可若連案子都不立不下,那直接告到知府面前,便是越訴。
女子實在受不了這種苦楚,最后還是越訴告到了李觀那里。
李挽朝還沒從方才緩回來。
老天爺好像總喜歡抓著一個苦命人反復地折磨。
所有的倒霉事全叫那女人攤上了。
那個女人的身上本就都是淤血,這一頓笞刑下去,后背上被打得都是鮮血,快去了半條命。
李挽朝本就因為下午李弘遠那事心有余悸,在衙門里頭,被血刺紅了眼,幾欲作嘔,一直到現在胃里面都在翻涌。
溫沉聽后,卻沒什么反應,反而平靜道:“可是,受完了笞刑,最后也不見得會好。”
越訴要受到處罰,官員如果受理了越訴的案件也會跟著連累受到懲罰。
這事到最后只能不了了知。
事情確實是如溫沉說得這樣,李觀打了那個女子后,卻也沒有受理她的案件。
李觀是個很守規矩的人,自然不會去做這樣多手的事情。
該是誰管,就是誰管。
規矩就在那里,誰也亂不了。
若那女子最后挨了打還死了,那也是她的命了。
李挽朝在那里等完了全程,本以為李觀會為女子伸張冤屈,可最后卻等到了這個結果。
李挽朝看得生氣,卻又不好和李觀爭執什么。
她悶聲悶氣道:“挨了打后還不能說,哪里有這樣的道理呢。”
溫沉淡聲道:“打人不是目的,目的是禁止。”
若誰都去越訴而沒有懲罰,那大啟律法成了什么東西。
他理性地說出這句沒有感情的話,讓李挽朝胃里翻涌得更叫厲害,她看著他,擰眉質問,“什么叫目的是禁止,那怎么辦?若非是走投無路了,誰會愿意受這樣的傷。”
那帶了釘的板子打在背上該有多疼,她想都不敢想,定是過不下去了,受了天大的委屈,才會做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