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我打算今日啟程離開?!?/p>
李挽朝本還有些困頓,直接被他這句話嚇清醒了。
“你怎么這么突然就說起了這事啊,先前不都還好好的嗎?!?/p>
李挽朝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突然就要離開,現在也還沒到七月中旬啊。他何必如此急切呢?再在家里面多待些時日又會如何。
溫沉瞎話張口就謅,他道:“前些時日學堂里面的先生就同我說過,京城同我們這處相差甚遠,一下子去了或許會出現水土不服的情況,提前一月去適應最合適,再有就是我在家里頭,也不能安心備考,倒不如早些去京城住下?!?/p>
李挽朝聽了他給出的兩個借口,一時間竟還真得找不到話去辯駁。
去了京城有可能水土不服是真,在家不能安心備考也是真
難道是昨晚,她纏得他太厲害,所以他受不了了,想要離開了?
李挽朝一時思緒萬千,最后只問,“不能再過兩日嗎?也不急這兩天的”
溫沉卻打斷了她的話,“失之毫厘謬以千里,有時候就差這兩天。”
他說得太過正經唬人,好像差這么兩天真就考不上了一樣,李挽朝知他雖然人看著冷冷清清,但性格執拗,既已決定了的事情怕她再說也沒有用,如何說恐怕他也不會聽。
李挽朝嘴唇翕動,還想說些什么,卻見溫沉忽地看著她,他的眼睛漂亮到了極致,盯著人的時候,好像都能溺死在他的眼眸之中。
她忽聽他道:“謝謝你。”
“還有對不起?!?/p>
溫沉非常吝嗇地說出了自己最后的真心話。
謝謝她讓自己這些日子過得不算那么糟糕。
饒是他再如何嘴硬,他也該知道,如果沒有李挽朝,自己的日子不會比現在還好過。
他也知道自己這樣的做法和拋妻棄子、穿上褲子就不認人的人渣無異。
但他還是決議如此。
所以,對不起。
李挽朝還以為他是還在說昨日的事,昨日他也說了這樣的話。
只是今日這回聽著卻慎重太多。
慎重得李挽朝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直到溫沉把避子藥端到了她的面前,她的思緒才終于回籠。
眼前的藥已經放涼了,黑乎乎的,散著難聞的味道,李挽朝猜到這是什么了。
她看著溫沉,道:“是避子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