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氣氛怎么這么怪呢。
說不熟,看著又比誰都熟,她還記得他上一次來這里的時候就跟瘋了一樣呢,恨不得毀天滅地,可是現下這樣,怎么就又歲月靜好了呢?
她沒忍住問,“姑娘,這公子到底是誰啊?”
齊扶錦也看著李挽朝,像是好奇她會如何說。
李挽朝一邊看著他種出來的鳶尾花,一邊回了黃大娘的話,她道:“他啊,他是負心漢,是我在老家那邊成過婚的夫婿,結果自己跑回京城,把我給丟家里頭了,所以我后來才從老家找到了京城。”
當初的事,她諱莫如深,怎么都不大愿意提起,誰也不愿意去說。
可是,現在這話從她口中說出,平平淡淡的,就像是在說旁人的事一樣。
不要總是抓著一個東西不放,這是她從前和齊扶錦說過的話,也是和自己說的話。
總不能她嘴巴里面哄著讓他放下過去,結果自己死抓著不放。
她給齊扶錦送了把鳶尾花的種子,他種出花來,重新捧到了自己的面前。
有來有往的。
真客氣,真禮貌。
黃大娘聽到李挽朝說的話,還以為她是在開玩笑呢,可是看向齊扶錦,見他的表情確實不那么自然,又疑心她那話是真。
李挽朝的話一出,店內就陷入了一片鴉雀無聲,最后還是李挽朝先開的口,她笑,“玩笑話呢,莫當真。”
她不再說,和齊扶錦去了角落處說話,讓他們自己忙自己的東西。
兩人左右也只是說了些閑話,到最后,還沒說幾句,藍尋白就從店外頭進來了。
國子監那邊放課,他就和楊期朗一塊來了點絳軒這里,兩人勾肩搭背,說說笑笑的,聲音從老遠就能聽見。
只是兩人的說話聲在看到齊扶錦的時候同時頓住,最后還是楊期朗看著齊扶錦憋出了一句,“殿殿下,你怎么在這呢?”
藍尋白從來都不知道齊扶錦是太子呢。
就連先前李挽朝去東宮,她也沒和他說是去了哪里。
現在,直到聽到楊期朗喊他殿下之后,他結合起了以往的回憶,這才敢去相信,原來溫沉竟是太子。
他看了看李挽朝,又看了看齊扶錦。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算了。
李挽朝見瞞不住了,最后也還是告訴了藍尋白真相。
藍尋白聽了后,臉色難看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