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尋白就算是要和李挽朝說說話,那也要當著他們兩個長輩的面去說。
藍尋白是混賬慣了的人,藍遇騙李觀說他現在已經老實了,可是,能老實得了嗎?從小到大,沒一次真的老實。
斷了腿腳都能活蹦亂跳的人,嘴巴死了,心沒死。
藍遇和李觀在上面說著最近京城發生的大事,藍尋白和李言朝坐在下首。
藍遇道:“李兄,你可聽說了,殿下回宮了!”
殿下回宮。
光這四個字聽著都讓人高興。
“自是聽說了,風聲傳得可不小啊,現下恐怕南地的人都已經知曉了。”李觀又嘆了口氣,“你說這京城是不是不太平啊,這禮王怎么突然和太子過不去了?他不是一直在太后身邊侍疾嗎,太子一回宮,他就發了瘋,這事實在蹊蹺得很啊。”
但凡動些腦子都能察覺出一些不對勁來。
禮王和太子能有什么仇恨?實在是叫人想不明白。
不過,實在想不出禮王對太子動手的動機除非是禮王得了失心瘋。
藍遇道:“定是禮王在慈寧宮悶久了,發了瘋病。”
藍尋白在下面聽到他們的談話,沒忍住插嘴,“爹,您寧愿覺得是禮王得了失心瘋,也沒想過可能是太子尋禮王的麻煩嗎,說什么行刺,不過是想要找個機會除了他呢。”
禮王莫名其妙怎么會得失心瘋,可自古以來,史書上面記載著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難道還少嗎。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這九個字其實是很恐怖的。
不過這個太子太厲害了些,厲害就厲害在,他就算是殺了禮王,世人也只會覺得是禮王的過錯,只會覺得太子英明。
果不其然,藍尋白這話一出,就遭了藍遇的白眼,“我和你李伯伯說話,小孩子家插什么嘴。”
藍尋白和他說不到一塊去,轉頭想和李挽朝說話,只是,她心不在焉,心思顯然不在這處,也不知道是飄到哪里去了。
李挽朝神思確實已經出走,聽到他們又是說太子,又是說禮王,只想著溫沉有沒有到京城。
按理說,他趕馬離開,最慢十天,也能安定下來了。
可是,現下都七月二十了,怎么還一點音信都沒有呢。
最近京城又是這等不大太平的局勢,她這心里頭難免打鼓亂跳。
藍尋白見她走神,扯了扯她的袖子,“阿姐,你在想些什么呢。”
然而,還不待到李挽朝開口說話,就聽到李觀忽地咳了起來,他看著藍尋白的手,蹙眉道:“說話就說話,扯來扯去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