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弘遠就是不喜歡溫沉,從他來學(xué)堂里頭的做得好些罷了,再說,就算他過了縣試又如何,有種中個小三元回來,那才叫真本事。
李弘遠一聽到考試就頭疼,他才十五歲,有什么可著急的,不再說,起身離開。
他走后,屋中一下安靜了不少,只剩下了母女二人,李挽淑向陳氏問道:“母親,和藍家的那門親事說的可如何了?”
藍家家主藍遇是此地的提刑按察副使,此人和李觀是同年進士,算是年誼,后來被調(diào)任來了同一個承宣布政使司,一個在臬司衙門,一個在府衙,如今算來已認識二十來年之久,關(guān)系也甚好。
藍夫人前幾月來了李家,話里話外有給他家二子藍尋白說媒之意。
藍家在當?shù)匾菜闶谴蠹遥麄冏嫔嫌械拢惹八{老爺是在京城里頭做京官的,藍遇雖和李觀一樣都是正四品的官,但若算起家族聲望,李家自是比不上藍家五世正德,再說,李觀的知府也就在當?shù)氐母享斄颂欤砂床旄笔箍刹灰粯樱鞘枪苷麄€布政使司的刑名。
若能和藍家攀上親事,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只可惜,李觀亡妻生前和藍夫人交好,以至于李挽朝和藍家的關(guān)系也更好一些。算起來,藍尋白還小上李挽朝半歲。藍遇逢年過節(jié)時常會和李觀往來,藍尋白也時會跟著,只是,也多是和李挽朝親近。
陳氏自是不舍得藍家這么個香餑餑落到了李挽朝的手上,后來,就想著給李挽朝下藥,讓她失了身,藍家就算再喜她,這門親事也結(jié)不成,至于溫沉,李弘遠也想作弄他所以最后,那兩人一同被他們害得聲名狼藉。
李觀和藍遇的情誼又不會因李挽朝而變,既李挽朝嫁不成,那這樁好事自然是要落到她女兒的身上。
可誰承想,她再去和藍夫人提起結(jié)親這事,她也只一個勁的推脫,只說等藍尋白科舉之后再議。
陳氏看李挽淑等不及了,便出言寬慰她,“你急些什么?不得等藍尋白先參加了科舉再說嗎,怎么著也要等到童試之后了,你且放寬心,他父親和你父親是年誼世好,便是看在你父親的面上,也會想著先和我們家來說親。”
兩人又說了幾句,后來外頭傳來了李觀的動靜,是他從書房那處回來了。
她們怕當初做的事情敗露,也沒敢再繼續(xù)說下去,李挽淑和李觀打了個招呼之后就匆匆告別離開。
縣試共要考五場,一場一天,分開五日,溫沉參加科舉的這幾日李挽朝也不輕松,每日起得比他還有早些,為他檢查筆墨紙硯是否帶了規(guī)整。
本來家頭的堂兄和李弘遠都要去考場那邊,溫沉可以和他們兩人坐一輛馬車,但李挽朝怕李弘遠又尋著法子欺負溫沉,便讓李滿給溫沉另套了一輛馬車過來。
就這樣,還被李弘遠一頓陰陽怪氣,嫌棄李挽朝和溫沉多事矯情。
李挽朝
被她冒犯
今日藍夫人和人約好了在外頭應(yīng)酬,正好藍副使在家休沐,便讓他去試場門口接藍尋白回家,藍副使應(yīng)承得倒是輕快,卻轉(zhuǎn)道來了李家,碰到了李挽朝后就把接孩子的事甩到了她的身上。
藍尋白今年十七,也已經(jīng)開始參加科舉了。
他從小就喜歡跟在李挽朝的屁股后頭跑,李挽朝把他看做半個弟弟,至少對他比李弘遠親多了。
亡母楊氏生前和藍夫人交好,自她病逝之后,藍夫人對她多有照拂,以往每回和藍遇登門李家的時候,她怕她被繼母欺負,總是會檢查她的身上有沒有傷,臨走時,還讓藍尋白給她許多的糖果、耍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