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扶錦進了殿,坐到了主位上去,沒回答齊溪夢的話,只是反問,“你們今日來做什么?”
“沒事就不能來了嗎。”齊溪夢嘟嘟囔囔說完了這句話后,又想起了方才的那個女子,她問齊扶錦,“我們方才來的時候碰到喜萍送一個姑娘出去,皇兄,她是誰啊?”
齊扶錦道:“是誰喜萍沒告訴你?”
按照齊溪夢的性子,既碰到了,定然會多嘴去問。
齊溪夢面不改色就撒謊,“沒啊,我問了喜萍,喜萍不告訴我啊。”
宮女在一旁倒茶水,齊扶錦接過了杯盞,卻也沒喝,只是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著杯壁,他抬眼,淡淡瞥了齊溪夢一眼,“和我打太極啊?”
齊溪夢被他說得心虛,終沒在繼續(xù)問下去了,“我就隨口問一下而已,不說就不說唄。”
齊扶錦放下了手上的杯盞,杯盞擱置在桌面上發(fā)出一小聲脆響,他道:“有事說事,我還有公務要忙。”
一旁的沈綏華出聲了,她道:“是祖父說表兄回京了,叫我來看你的”
也不是她想來的。
祖父想讓她當太子妃,將來想讓她當皇后。
可她才不想當。
當皇后的,多紅顏薄命。貞元帝的生母,孝仁皇后三十都沒有活過去,齊扶錦的母親,前一個多月故去的惠榮皇后,也去得很早,四十都沒到就去了。
皇后這個位置就像有什么詛咒一樣的,坐上去的人,都沒什么好下場。
沈綏華想,她這樣說,齊扶錦應當就能明白她的意思了吧。
她今日也是被逼過來的,她也不想來的。
肅國公那人什么樣,他又不是不知道。
齊溪夢沒注意到沈綏華的小心思,她嘆了口氣,又說起了貞元帝,“母后已經(jīng)走了一個多月,可父皇這些時日一直待在乾清宮里頭不出來,政務什么的也都不肯處理,貴妃去送了幾回湯,被他晾在了外面,若是以往的時候,皇祖母來勸他,還有用,可是,那個人死了,皇祖母也不肯從慈寧宮出來了。”
皇帝若再怠工下去,首輔就要鬧了。
皇帝是皇帝,他肩上扛著九州萬方,即便皇后死了,他也是不能消沉太久的。
之前能理解他一段時日,可他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帝后情深又如何。
再不出來,首輔他們真要急起來了,急起來,就會想著法去皇帝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