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沒有正躺在那里。
她有什么躺不得的。
李挽朝睡覺很規矩,外頭的風雪太大,屋內的炭火都快頂不住了,她躺在榻上,整個人縮在角落里面。
她的身形本就瘦弱,旁邊空出了好大一塊位置
齊扶錦看了看床上還在熟睡的楊兆文,又看了看李挽朝,毫無負擔地也躺了貴妃榻上。
他也困,他也需要休息。
他沒什么不能躺的。
他怕動作太大弄醒了李挽朝,頗為小心。
好不容易躺了過去,他聞到了熟悉的香味后,耳鳴聲好像都沒那么不好忍受了。
齊扶錦也開始合眼休息。
殿內只有窗外呼嘯的風聲,還有些微的呼吸聲,淡香裊裊,難得清凈。
李挽朝倒是如齊扶錦所愿,沒被他那近乎于無的動作吵醒,只是,床上睡了三兩時辰的楊兆文,倒是漸漸轉醒。
楊兆文的意識還停留在早上從大殿上暈倒那會。
他就記得一整夜未睡過后,到了天方亮那會,心跳得極快,呼吸也急了起來,可能實在是太累太困了,再沒有力氣站著,而后兩眼一翻,就昏了過去。
昏倒之前,他還在想著這回殿前失儀,怕是要被治了罪。
等到他漸漸有意識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到了床上,他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哪,緩緩坐起了身,他向四周看去,想弄清楚自己這是在哪,卻看到了一旁的貴妃榻上好像有兩個人躺著
他懷疑是自己剛醒過來,犯了老花,看岔了眼,又揉搓了眼睛仔細看去。
等等
那不是太子和他的外孫女嗎……
他感覺自己耳邊嗡嗡嗡的響,眼睛又開始冒星星了。
這對嗎?
這能對嗎?!
他們怎么躺到一張榻上面去了呢!
“你們你們這是干什么?!”
他都顧不得齊扶錦是太子了,這是太子能做出來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