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人失語到極致,真的能笑出聲,齊扶錦在這樣的境況下,竟還輕笑了一聲,他說:“啊我還什么都沒做吧,就只是隔著衣服,抓了下手腕,你就讓我自重啊?!?/p>
為什么她能在別人面前笑得那么自如,那么動人,可在他面前,卻連說一句話都會那么不耐煩。
她竟還覺得他不自重。
他多有禮貌,多守禮節啊。
如果他不自重的話,他做出的事情,她根本都承受不了了啊。
可是,李挽朝的聲音很淡很淡,她的語氣全是疏離,好像光是他這樣的一個舉動,都讓她覺得被冒犯了。
當對方覺得被冒犯了,那你就一定是做了冒犯的事了。
好吧,他承認,他莫名其妙拽住了她,確實是莫名其妙。
那么,她的生氣也情有可原。
其實,只是他做得事情有些惹她討厭,他這個人沒有那么討厭對吧。
齊扶錦的腦袋垂得很低,甚至想貼近一些看清李挽朝面上的神情。是喝了酒,所以,她面上的表情,他也看不清楚了嗎?
因為看不清她,所以,也看不懂她現在在想些什么。
可是不應該啊。
他的酒量沒那么爛啊,他今日根本也沒喝多少啊。
或許不是他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而是他不懂她的表情,看不懂她的情緒。
從前的時候,他覺得李挽朝最好懂了,她的一舉一動,他都能懂。
可是現在,他看不懂她了,是真的有些看不懂了。
當她的眼睛蒙上了一些不可言說的深邃、憂郁之時,就像是蒙了一層薄紗,一層僅將他隔絕在外的薄紗。
他,不懂她。
不敢懂她。
他貼得實在是有些太近了,他的酒氣就快鉆到她的鼻腔中了,她在心中暗罵了他幾句,后退了幾步,她又一次重復,“殿下,自重點吧。”
李挽朝覺得他有些醉了。
她不想要和一個醉酒的人多說什么。
她遠離他。
邁開步子,離開這里。
走到一半,李挽朝想到了什么,又頓了步,回過身去看向他,“如果你覺得良心過不去的話”
齊扶錦聽到這話,神思終于回籠了些許,他的眼睛閃爍了一下,以為李挽朝要說出什么解決的方法。
她如果想要他補償她,那完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