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退著離開傅澤凌,隨后抬起頭強扯一笑:“小叔,那這幾天我就不來幫你收拾房子了?!?/p>
話畢,她轉過身去,死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來。
望著她有些顫抖的背影,傅澤凌心中的煩躁就像是被催發了一般。
他陰沉著臉解下領帶,扭頭進屋。
屋子里干凈整潔,季言清從前都是三天來打掃一次。
雖然他覺得并沒有這個必要,但季言清偏偏樂在其中。
茶幾上還放著胃藥和維生素,全都是她放的。
傅澤凌坐在沙發上,靠在沙發背上歇了會兒,腦子里盡是季言清離開的背影。
“哐”的幾下,傅澤凌突然將藥全部扔進了抽屜,目光復雜的仰頭喝了口水。
為什么她就是不肯死心,他不明白,季言清倒底為什么能堅持這么久。
被余暉籠罩的客廳分外寂靜,傅澤凌看著季言清離去的方向出了神。
另一邊,存款所剩無幾的季言清陷入了巨大的困難中。
一是奶奶的巨額醫藥費,二是請律師的費用,哪一個她都無法拿出錢來。
萬般無奈之下,她去了高級會所中當陪酒。
整整一周,季言清化著濃妝,穿著緊身短裙和黑色絲襪,看著一個個大肚便便不停給她灌酒的中年男人,從最開始抗拒到最后麻木。
傅澤凌很討厭會所的風月氣息,但為了公事又不得不踏入這個滿是酒氣的包廂。
一中年男人醉的七葷八素迎著傅澤凌,隨后對靠在一邊的季言清喊:“小清,來給大律師敬酒!”
季言清醉醺醺地直起身,端著酒杯對著傅澤凌笑道:“律師……律師好,我敬你酒,你幫我打官司行不行……”
這聲音像是炸彈爆炸在傅澤凌腦子里!
傅澤凌抬頭就看見打扮妖艷的季言清,面色一沉,一把抓住搖搖晃晃的她,借著大屏幕的光看清了她酡紅的臉。
胸口“噌”的冒上了一把火,傅澤凌緊緊揪著她的手臂,將她從包廂中拽到無人的走廊處。
“季言清你瘋了!你已經墮落到這個地步了嗎!?”
傅澤凌怒視這她,他知道季言之前總愛去夜總會跳舞。
但怎么也沒有想到她居然會來陪酒。
看著她一身黑色的緊身裙,披著黑色的波浪卷發,再想到剛剛包廂中那幾個男人,傅澤凌恨不得打醒她。
季言清瞇著眼,似是認出了他。
“小、小叔?!彼倚χ苛诉^去,高跟鞋加上醉意讓她難以站穩,“你來接我回家的嗎?”
傅澤凌推開她,咬著牙一字一句道:“季言清,你還要不要臉?”
季言清踉蹌了幾步,一手扶著墻,雙目游離在意識以外:“臉?”
她突然笑了出來,蔥白的指尖指著自己胸口:“我只想要命……我只想和我奶奶好好的活下去,我有什么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