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笑了出來,蔥白的指尖指著自己胸口:“我只想要命……我只想和我奶奶好好的活下去,我有什么錯?”
即使是醉了,她卻還能感覺到心在隱隱的疼痛。
傅澤凌只當她在說醉話,一臉深惡痛絕:“你真的無藥可救了?!?/p>
他轉過身,不愿再多看季言清一眼。
季言清喘了口氣,看著那熟悉的背影,突然撲上去死死抱住,用著哭腔喚:“小叔、澤凌……不要走,別丟下我……”
傅澤凌身形一怔,季言清從未這么叫過他,這幾聲軟軟哀切竟讓他一時間忘了去掙脫。
直到同行的人看到后打趣:“怪不得傅律師還單身,原來是把小情人藏在這兒了?!?/p>
這一句話讓傅澤凌羞憤不已,掰開季言清的手,一把將她推開。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連一個眼神也沒給摔倒在地的季言清,毫不留情轉身而去。
“澤凌……”季言清伏在地上抽泣著,散亂的黑發(fā)黏在滿是淚水的臉上。
兩天后。
季言清面容憔悴,背著包走進一家沒有傅澤凌的律師事務所。
她從包中掏出一疊錢放在律師面前,語氣疲倦但堅毅:“請幫我打場官司?!?/p>
季言清提供的資料沒有目擊證人,受害人也還在昏迷。
陳律師表示控告吳芳成功的幾率并不大,除非奶奶醒過來親自指證她。
縱使這樣,季言清還是與陳律師簽了合同,由他受理此事。
傅澤凌家外。
季言清躊躇了片刻,才小心的掀開門口的地毯。
一把鑰匙明晃晃的躺在地下,傅澤凌沒有把它拿走,她松了口氣。
晚上六點半。
傅澤凌帶著一身疲憊回到家,撲面而來的飯香讓他怔在原地。
“出來。”他聲音很輕,卻帶著難以抗拒的壓力。
季言清圍著圍裙,從廚房中探出身來咧嘴一笑,聲音清亮:“你回來了,飯馬上好了?!?/p>
傅澤凌突然愣住了。
她黑發(fā)松松綁在腦后,一身簡單的襯衫和牛仔褲,溫婉賢淑,簡直與從前判若兩人。
瞥了眼不知何時又回到茶幾上的胃藥,傅澤凌神情復雜:“我說過你不要再來了?!?/p>
季言清將菜端上桌,一臉無賴:“我又沒答應。”
傅澤凌蹙眉,解下領帶徑直去了臥室。
再出來時他已經(jīng)換了身休閑衣服,旁若無人地倒了杯茶坐在陽臺上看著書。
季言清站在餐桌旁,一盤盤本是熱氣騰騰的菜像是她的心逐漸涼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