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指尖描摹著傅澤凌的輪廓,眼前不知為何忽而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模糊了眼前。
“小叔,為什么一切都變了呢?”
她的聲音很輕,卻不難聽出其中的哽咽:“如果我死了,你會變回從前那樣開心嗎?”
“我沒有騙你,小叔,我真的很舍不得離開你,可是我沒有辦法……”
“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傅澤凌,你知道嗎?”
她說著說著,竟已淚流滿面,眼淚落滿了手背。
季言清輕輕探身過去,將一個輕如羽毛般的吻落在傅澤凌緊繃的唇邊。
她含淚笑著,心中滿是這一生都求而不得的悲涼和無奈。
次日一早。
傅澤凌撐著還有些眩暈的腦袋,搖晃的走出房間。
客廳內(nèi)一股米香味,他眨了眨干澀的雙眼,目光落在餐桌上一碗還冒著熱氣的粥上。
昨天他好像聽見了季言清的聲音,是她來照顧自己了嗎?
也是,除了她還能有誰會來。
傅澤凌似是被那粥勾起了食欲,他坐在桌旁,一口口吃著口味清淡的粥,眸色復(fù)雜……
直到晚上,傅澤凌接了個電話,穿好衣服出門,開車來到季言清陪酒的會所。
此時季言清已經(jīng)上好妝,按照領(lǐng)班的要求去陪一個老總喝酒。
轉(zhuǎn)角之際,蹭到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她下意識的說了句:“不好意思。”
“季言清!”
她驚得連心跳都好似停了,抬頭看著眼前盛怒的傅澤凌,避之不及。
“你難道要一直在這里工作嗎?你不跳舞了?為什么不能找一份正經(jīng)事做?”
傅澤凌語氣好似連齒縫間都夾著憤恨。
季言清有苦難言,她若不在這兒陪酒,又怎么去付奶奶高昂的治療費。
“小叔,我……”她欲言又止,想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下作了?賺這些臟錢有意思嗎?”
季言清整個人都怔住了,她望著傅澤凌,被他嫌惡眼神刺得生疼。
傅澤凌冷嘲一聲,轉(zhuǎn)身離開了,背影比從前更為冷漠決絕。
季言清想去抓住他的手撲了個空,只能用被淚水模糊的視線看著他漸漸遠去。
往后幾日,傅澤凌煩躁到連工作都開始走神,時不時推開眼前的文件,冷著臉捏著眉心。
“傅律師,我這兒有個案子你受理一下吧。”
同事將一份資料放在他辦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