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他不知道季言清為什么會被程父告,但這么一個心思狹隘的男人,哪怕再小的事兒都能被他無限放大。
不過他心里倒是真覺得季言清是有苦難言了。
另一邊,季言清倚著床,已經勉強能坐起來。
她低頭看著自己近似枯瘦的手,要不是還有痛覺,她真以為她才是個植物人。
已經快半個月了吧。季言清抬起頭看著窗外的陽光,竟又想起傅澤凌來了。
他還不知道她在醫(yī)院吧,又或者等到他再發(fā)一點善心想起去監(jiān)獄里看她的時候,她卻早已化為一捧灰了。
“小叔……澤凌。”她低聲叫了幾聲,明明從前那么熟悉,現在叫著卻是異常的陌生。
“季小姐。”陳遠兮手中拿著一杯熱奶走了進來,“喝點牛奶吧,不能光靠營養(yǎng)液。”
他將熱奶放在一旁的桌上,躊躇了片刻才道:“剛剛我看到你爸了。”
季言清一愣,疑惑陳遠兮怎么會認識她爸:“醫(yī)生,我爸爸早就去世了……”
陳遠兮拉過身后的椅子坐下來,神情認真:“我是說你繼父,你真的不打算爭取翻案的機會嗎?”
他并非多管閑事,他只是覺得季言清不應該帶著莫須有的罪名離開,這對她來說不公平。
季言清想證明自己的心早在傅澤凌放棄她的時候死了。
她最信任的傅澤凌,也是她最后的希望都沒有了,她還有什么好爭取的。
“醫(yī)生。”季言清再無從前那般痞樣,一雙眼中滿是疲憊,“我沒有必要再翻案,而且沒有人能斗不過對方的律師。”
陳遠兮一笑:“可我認識的律師打官司可從來沒輸過。”
季言清眼眸一閃,也苦笑了一下:“他也是,他從成為律師接手
傅澤凌并沒有像程茗葉那樣重逢的喜悅,他一如既往地冷漠的應了一聲:“嗯。”
程茗葉正要關上門,傅澤凌突然又道:“出去,我現在在上班,要是沒有正事兒就等我下班再說。”
“澤凌。”程茗葉捏著門把,臉上表情稍顯難堪。
外面還有人時不時看她,而傅澤凌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讓自己出去……
程茗葉關上門,走到傅澤凌的身邊。
突來的香水味讓傅澤凌蹙起了眉,他著實討厭這種味道。
隱隱的,他好像又想起了季言清身上那淺淺的馨香。
“我們這么多年沒見了,我真的很想你。”
程茗葉手覆在傅澤凌的肩頭,語氣盡是親昵。
傅澤凌冷冷的瞥了眼肩頭的手,側身站了起來:“你要是不認得出去的的路,我可以叫人帶你出去。”
“你……”
程茗葉咬著下唇,本想再多留一會兒,但也知道傅澤凌的脾氣,只能先服軟。
“那我先去看叔叔阿姨,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