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你說我為……自己買的,墓地……還能用,的上嗎?”
季言清好像是又有了力氣,不斷的說著:“我活夠了……真的活夠了……”
她不只是活夠了,而是活的太累了。
如果知道她的人生會如此慘淡,她寧愿傅母那一下徹底的了斷了自己。
這樣也就不會再有之后的種種。
傅澤凌緊緊握著季言清冰涼的手,聲音沙啞而低沉:“是我不好?!?/p>
事已至此,他除了道歉再說不出任何話。
此刻他如果表明他對季言清的感情,恐怕在季言清看來只是覺得可笑。
亦或者她會認為他只是在安慰可憐她。
季言清重重的舒出一口氣,合上眼不再說話。
從前她巴不得傅澤凌能跟她多說兩句話。
她卑微到只要他對她笑一下,她就覺得做什么都可以。
而現在,她心中除了抗拒便是感嘆。
若是一句對不起就能撫平心中的傷害,世界上也就不會有死心二字了。
她對傅澤凌,再沒了期待。
“季言清……”
傅澤凌緊握著她的手緩緩松開,看著她不愿多說什么的模樣心如刀絞。
整整一夜,傅澤凌都站在病房門口。
直到次日一早陳遠兮來查房,他還像個木樁一樣站在門口。
“你……站了一夜?”
陳遠兮看著傅澤凌下眼瞼的烏青,還有下巴的青茬,直說:“你沒病吧?真以為身體鐵打的?”
傅澤凌抬起滿是血絲的雙目,嘴角彎著一起嘲諷的弧度。
“遠希,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
陳遠兮聞言,頓覺傅澤凌情緒不對,現在更加的奇怪了。
“你在說什么?”
“你說得對,我欠她的,而且欠她太多了,多到我拿命都還不清了。”
傅澤凌苦笑著,再無往日的干練和氣勢。
因為欠季言清的,他連帶著連同他對季言清的感情都覺得卑微。
他還有什么資格去告訴季言清他喜歡她。
不管在誰的記憶里,傅澤凌給季言清最多的只有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