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澤凌心中的矛盾點也一直在這方面糾結著。
季言清沒有否認她傷害吳芳,他也不知道是季言清一時沖動還是故意的。
在季言清認罪那一刻,他就已經有一絲絲后悔了。
“是她自己放棄了辯解的權利。”
傅澤凌視線放在心電儀那波動的綠色線條上,好像心率跟著它起起伏伏。
陳遠兮卻因為他這話而覺得有些不滿,他也望向窗內,壓低了聲音:“不,是你欠她的。”
不只是傅澤凌,整個傅家都欠了她。
“對了,她取保候審的事是你做的嗎?”
陳遠兮拍了下傅澤凌的肩。
“不是。”
傅澤凌快速的回了句,而后問道:“她有什么治療方法?”
“心肺聯合移植,但是如果有并發癥,她可能連半年的時間都沒有了,這種大型手術風險太高。”
陳遠兮瞟了眼好像在思考什么的傅澤凌,笑了一聲,“你想救她?”
傅澤凌冷哼一聲:“你不是說我欠她的嗎?”
“你想救她也沒用,她的求生意志不多,她不愿意手術你也強迫不了她。”
陳遠兮嘆了口氣,從
原本潔白的被子上滿是血跡。
季言清緊閉著眼,痛苦的咳嗽著,紅色的血不斷從她嘴角留下來,染紅了枕頭。
她的手緊緊揪著胸前的衣襟,心臟的絞痛混合著喉中的咸腥快要把她折磨到瘋了。
“季言清!”
傅澤凌也顧不得許多,直接沖了進去。
當看見半張臉都是血的季言清時,他身形一震,好像自己的心也跟著她一起痛了起來。
“季言清!你撐住。”
傅澤凌握住她蒼白瘦弱的手,語氣輕輕的,就像在季言清兒時住院那般溫柔。
季言清艱難的喘著氣,睜著滿是淚水的雙眼,朦朧的視線中,她看到了傅澤凌。
“小,小叔……”
季言清扯著帶血的嘴角,聲音細小到聽不見一般。
陳遠兮繞到另一邊,替季言清檢查一番過后,立刻囑咐護士。
“快,準備手術,去叫凌醫生還有劉醫生!”
他額上帶著細汗,看著季言清和傅澤凌:“病情惡化太快,必須要做心肺移植手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