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兮莫名的看著他:“那你不去找王醫生找我干什么?”
“王醫生今天沒來,主任叫您去處理。”
陳遠兮頓時臉就黑了,主任倒是輕松,一有病人家屬的麻煩事兒就拉別人頂鍋。
見護士為難的模樣,陳遠兮也只好說:“我去看看吧。”
4號重癥監護室中,程父不顧護士的阻攔,抓著病床就要往外推。
“不住院了還不行?你們非要逼著人治好收錢?”
陳遠兮一進門就看見已經被挪動了的病床,神色慍怒,禮貌的先勸道:“先生,治不治療是你的選擇,但也請先辦理出院手續。”
程父眼一瞪,氣哄哄的嚷著:“辦可以,但你們醫院把之前交的治療費退給我!”
陳遠兮墨眉一挑,他頭回聽見這種無禮要求的。
一旁的護士忍不下去了,立刻道:“先生,你也太過分了,你才交了一次治療費,你現在還要……”
“人醒不了,我交錢干什么?”程父絲毫沒覺得自己有什么不對,滿臉理所當然。
護士氣的臉通紅,心想怎么有這種不要臉的人。
陳遠兮拉下了臉,語氣也逐漸變冷:“你要是覺得吃虧了,就讓警察來說吧。”
他是懶得去跟這種不講理的家屬糾纏,況且這本就不是他該管的。
“你……小傅!”程父看到突然出現在門外的傅澤凌,像是找到了靠山,立刻走了過去:“小傅,你來看吳阿姨了,正好,你來評評理!”
陳遠兮一臉詫異的看著傅澤凌和程父,他倆還認識?!
傅澤凌只是順道過來看看吳芳的情況,對于眼前的情況還有些疑惑。
“澤凌,你認識他?”陳遠兮瞥了一眼程父,語氣不屑。
“怎么回事?”傅澤凌看向程父,眼神里帶著不耐,對于程父,他并不喜歡。
程父指著陳遠兮,控訴道:“他不讓吳芳出院!小傅,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季言清不賠錢我真的是拿不出錢來給吳芳治。”
季言清?
陳遠兮一愣,他說的季言清是他手里的那個病人嗎?
傅澤凌拉開與程父的距離,看了眼還在昏迷中的吳芳,冷聲道:“你讓她回去是打算自己照顧她還是請人照顧?”
程父一時不知怎么回答,畢竟他只想著不想在醫院浪費錢,他啐了一句:“呸,早知道季言清不拿錢,還不如不告她,讓她伺候吳芳,還省的兩個請人的錢。”
聽了這話,陳遠兮確認了眼前這個滿眼都是利益的男人就是季言清的繼父了,那個把季言清告上法庭的人。
許是因為對季言清的同情,陳遠兮的態度更加冷漠,他夾著病歷本走了出去:“澤凌,既然你和他認識就跟他說說吧。”
傅澤凌看著陳遠兮云淡風輕一般走了,對程父更沒有什么耐心:“你要是繼續胡鬧,下一個進去就是你。”
簡單的一句話讓程父立刻收了心,他還沒有蠢到想跟季言清一樣吃牢飯。
陳遠兮站在電梯口,側頭望了眼走廊盡頭重癥監護室,不禁諷笑一聲。
縱然他不知道季言清為什么會被程父告,但這么一個心思狹隘的男人,哪怕再小的事兒都能被他無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