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到,是有一條律法,禁止皇親與武將結為姻親。
姜祁煜望著女帝,試探性地問:“母皇,你都知道了?”
女帝道:“是啊,朕起先是想親自廢除,可這法令是朕命人頒布的,若朕開口廢除,豈不會讓人覺得朝令夕改。”
“可皇姐也可以啊。”姜祁煜還是覺得自己被她們騙了。
她怎么都沒想到,姜祁鳳會寫下那種詔書。
正當姜祁煜想要軟磨硬泡求女帝收回成命,只見姜祁鳳從屏風后緩緩走出,她溫聲道:“阿煜,這些事還是由你自己來做得好。”
“皇姐?”姜祁煜看著姜祁鳳,眼中多了幾分愧疚。
想來方才她說起姜湛的罪責,以及她們母皇說如何處置姜湛的家人,這些事大約都被姜祁鳳聽見了。
姜祁鳳安慰道:“阿煜,你莫要想太多。如今的結果便是最好的,做虧你查清楚這一切,才不至于讓母皇和阿月受傷。”
姜祁煜問:“皇姐,你不難過嗎?”
她還以為女帝談及此事時會避開姜祁鳳,不想被姜祁鳳聽到了。
姜祁鳳嘆了口氣,“我自然是有些難過,若我早下決斷,將姜湛的事情告知母皇,你與阿月便不會受傷。”
姜祁鳳躲在屏風之后,原是想著能讓姜祁煜毫無負擔地將姜湛做出的惡事稟告。直到她聽姜祁煜說什么不愿意繼承皇位,她才不不得站出來。
“阿煜,你才是母皇的親生女兒,百姓與將士都愛戴你,儲君之位,非你莫屬。若你始終不愿,我只能求母皇削去我的爵位,將我發配邊疆了。”
“皇姐!”
最終,姜祁煜極不情愿地接了那道圣旨。
姜祁煜成為儲君之后,不得不日日跟著太傅學那些無趣的文章。由于她從前落下的功課太多,她再難分得出時間去演武場練武。
姜祁鳳一如往常地在議政殿幫女帝處理政務,似乎姜湛的事情并沒有影響她太多。
整個皇宮中,只有妃千笑還算清閑。
妃千笑于錦章殿內日日纏著姜祁月,姜祁月為了將她喂飽,日日累得想哭。
姜祁月忽然有些后悔了。
她往著妃千笑的臉,見妃千笑似乎又想勾她,她無奈道:“我還是覺得,我們尚未成親,應當分房睡才是。”
妃千笑聞言,立刻假裝委屈地說:“阿月,你不會要對我始亂終棄吧?你不會后悔答應與我成親了吧?”
姜祁月揉著有些發酸的胳膊,道:“我怎會后悔呢……我只是,我只是覺得我們該找點別的事情做。我母皇、皇姐為了治理國家,那么辛苦,我們該替她們分憂,而不是整日這般無所事事。”
妃千笑自然知道姜祁月這話是什么意思,她假裝聽不懂道:“可是阿月,你不是說你最討厭看那些奏疏么?那些東西我也看不懂,我們如何能幫她們分憂?你皇姐不也說了,只要你能夠養好身體就好,朝堂上的事情不用你煩心。”
姜祁月實在是欲哭無淚,她又不想當著妃千笑的面承認,日日如此,她真的不行了。
自打她殿內的熏香被撤去,她的身子是日漸好轉。可再怎么好,也經不起妃千笑這般。
妃千笑抱住姜祁月,蹭了蹭她的脖子,親昵地說:“阿月,你若是不行了,讓我來也一樣啊。”
“你!”姜祁月還未反駁,便被妃千笑堵住了唇。
(正文完)
北齊大軍壓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