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一臉痛心地讓臺上的角兒準(zhǔn)備好,表面上要唱戲,實(shí)則想著找機(jī)會把人搶回去。
姜祁月看到班主在打手勢,她不想驚動了這里的人,便笑吟吟地對阿巧說:“阿巧,你去伺候小郡主吧,我一個人安靜聽會兒就好。”
阿巧早就想回到她的小主子身邊,姜祁月這么說了,她便應(yīng)下:“丫鬟們就在外頭,姑娘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她們便是。”
阿巧一退下,臺上的角兒開了腔,班主用吹吹打打的聲音作掩護(hù),整個人跪在了姜祁月面前。
“公主,您受委屈了!”
姜祁月慌亂看了眼窗外,她低聲說:“你先起來,我沒有受什么委屈,那個小郡主膽子很小,她不敢欺負(fù)我。”
雖說妃千笑是因著前世的事情懼怕自己,縱容自己。這份縱容不知能維系多久,可她還是要好好利用。
班主嘆了口氣,她覺得她們的小公主定是在報(bào)喜不報(bào)憂。
“公主,您走失這些日子,陛下?lián)膲牧耍€好您現(xiàn)在沒事。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姜祁月?lián)u頭,“我還不能走,北齊的布防圖就在將軍府上,只要拿到,咱們南疆就再不用被北齊皇帝欺壓了。”
再次得知自己的母皇如何為她擔(dān)心,姜祁月實(shí)在不甘心就這么回去。
“當(dāng)真?!”班主眼睛一亮。
這些年,南疆的人一直試圖摸清北齊邊境的地形地勢,無奈北齊與南疆接壤之處過于復(fù)雜,不僅有重兵把守,更是易守難攻。想摸清布防,實(shí)在不是易事。
“當(dāng)真。”姜祁月點(diǎn)頭,鄭重其事道:“我急著見你們,就是要讓你們想辦法知會母皇,我現(xiàn)在一切平安,母皇不必?fù)?dān)心。還有,要她千萬提防舅舅。等我拿到布防圖,你們再接應(yīng)我離開。”
“不行,這太危險(xiǎn)了。公主,您有所不知,這個小郡主生性殘忍,服侍過她的美人都被她……總之,您是金枝玉葉,不可以身犯險(xiǎn)!”
有些話,班主實(shí)在不好當(dāng)著她們小公主的面說出口。妃千笑那么個好色又沒人性的人,她們的公主怎么能留在她身邊呢?
臺上的角兒正賣力唱著,一個個眼眶shi潤,卻不敢停歇,只為了能替她們打掩護(hù)。
班主道:“公主,我們先想辦法救您出去,布防圖的事情我會派其她人。”
“不行,這事不能再派其她人來了。”姜祁月?lián)u了搖頭,她如何不知道妃千笑從前是如何折騰死其她美人的。這件事要是讓別人來做,只會害了那人。
南疆的人好不容易才在滲透到這里,在徹底打敗那個昏君之前,決不能有損傷。
“你們先回去,只要我拿到布防圖,一定會想辦法聯(lián)絡(luò)你們的。”
哪怕姜祁月這么說,班主也放心不下。
“公主,您不能在這里待太久,不然我們是在無法同陛下交代啊!”她們早就聽說,侍奉過妃千笑的美人都活不過三日。若她們的公主要屈身而侍,那實(shí)在是……
姜祁月蹙眉,“最遲一個月,我一定想辦法拿到布防圖。眼下最重要的是,讓母皇不要為我擔(dān)心。你替我傳話,告訴母皇,我身為南疆的公主,享百姓食邑,自然要為百姓做些什么。”
為了母皇,為了南疆的百姓,大不了就假裝順從了妃千笑。
前世,她便是靠著這股子信念活了下來。
她被困在北齊三年,她的母皇便擔(dān)心了三年。這三年,南疆的權(quán)力也險(xiǎn)些被她那“好舅舅”蠶食。
偏偏她身子不爭氣,才回到南疆沒多久,還沒與母皇在一起太久,便撐不住了。
如今見著了南疆的人,姜祁月的心沉下來了不少。這一世,她絕不能再讓那些事發(fā)生。
妃千笑正忙著研究逃跑的路線,絲毫不在意小公主要與那些人密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