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祁煜抿著唇,二人一前一后進(jìn)了議政殿。
初入議政殿,妃千笑被這冰冷威嚴(yán)的宮殿壓得喘不過氣。妃千笑聽說,小公主無事都不得隨意出入這里。
好在此刻議政殿內(nèi)并無外臣,二人行過禮后,女帝便道了聲賜座。
妃千笑本不想坐下,她想與女帝理論一番,可想到那畢竟是姜祁月的母親,她多少還是要給她幾分面子。
“陛下,西魏的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我一心只想與阿月在一起,并沒有別的心思。我不知道該如何證明,但我相信陛下不是是非不分之人。”
姜祁鳳就坐在妃千笑對(duì)面,她的眼神中透著些許不滿。妃千笑一口一個(gè)“我”,已然冒犯到了女帝。
妃千笑對(duì)上姜祁鳳的目光,眼神中閃過一絲輕蔑。
小公主說過,她的母皇與皇姐待她極好。可妃千笑卻覺得,她們于高位坐久了,總少了一絲人情味。與她們相處,倒不如與姜祁煜相處來得自在。
雖然姜祁煜打得她現(xiàn)在還疼,但姜祁煜卻比女帝和姜祁鳳好說話得多。
妃千笑不難猜到,從前小公主日日食不下咽,女帝與長公主那時(shí)必然是希望小公主能快些好起來。她相信,在當(dāng)時(shí),只要小公主能好起來,她們一定愿意滿足小公主的所有心愿。可如今小公主真的無事了,她們便把從前的事情都忘記了。
若非如此,她們也不會(huì)幾次三番地為難她。
女帝語氣依舊溫和,眼神中卻多了幾分審視:“千笑,朕并非懷疑你,只是……”
“只是因?yàn)槲沂峭獍钊耍銈冇X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對(duì)不對(duì)?”妃千笑打斷了女帝的話,眼神中再無從前的恐懼與恭敬。
“妃千笑,不得放肆!”姜祁煜還以為她提前與妃千笑說了幾句,妃千笑心中有數(shù),便不會(huì)言語冒失。
妃千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似乎根本不在意女帝如何看她。
眼看著這椅子是坐不住了,妃千笑起身,跪在大殿中央,道:“陛下,當(dāng)初阿月身受重傷,被我救下。我府上的人都說她來路不明,要我殺了她。那時(shí)候阿月也不肯說她家在何處,我深知留她在府上有可能帶來滅頂之災(zāi),但我還是命人好生照顧她。若我像你們那樣,對(duì)她處處懷疑,南疆可會(huì)有今日?”
妃千笑的話太過直白,無異于在說她們恩將仇報(bào)。
姜祁鳳臉色微變,她不愿承認(rèn),便道:“你既說阿月并未說明身份,你又怎知她是南疆的公主?”
妃千笑面不改色道:“我并不知道她是南疆的公主,但我看出她是南疆的人。我以為她只是南疆的細(xì)作,哪知道她是公主?若我早知道,又怎會(huì)以身犯險(xiǎn)到南疆?”
女帝看著妃千笑的眼睛,問:“那你為何要放月兒回來,又為何將布防圖交給月兒?”
把人送回去,還捎帶著送了一張布防圖。這其中的原委,任憑誰都想不透。
妃千笑看過無數(shù)的話本,聽過不少故事,更見過不少朝堂上的明爭暗斗。如今要她編瞎話,也是信手拈來。
“我原是想著把她留在府上,可后來流光不知為何到了我府上。我看出她們關(guān)系不一般,唯恐日后出事,便將她們都送走了。至于布防圖……我聽說不少細(xì)作的家人會(huì)被控制,萬一這一趟阿月什么都帶不回去,你們責(zé)罰她,我會(huì)心疼的。”
若旁人說這些話,或許沒那么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