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祁月十分愧疚地望著阿阮,她也沒想到妃千笑那么不能吃辣。明明只吃了一點(diǎn),就辣到吐血。
可她明知道自己不能吃,為什么還要吃呢?
她是傻子嗎!
比起自己會不會被為難,姜祁月此刻更在意的是妃千笑到底有沒有事。
明明前世妃千笑的身體那么好,為什么這一世她一醒來,妃千笑看上去這么虛弱?
好好的一個人,幾乎渾身是傷。腿也摔了,身子也虛了,現(xiàn)下又吐血了。
若妃千笑也是重生,總該知道如何避開不好的事情才是。
還是說,前世妃千笑也知道對不起她,所以這一世才百般縱容。
既然如此,她更改想辦法把前世受到的屈辱報復(fù)回來才是!
姜祁月思索著,柴房的門突然被打開,外頭的光照射進(jìn)來,一時間有些晃眼。
阿阮看到來的人是阿巧,她嚇得瑟縮了一下,雙手抱頭,哭著說:“阿巧姐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可不可以別殺我。”
阿巧并未理會阿阮,她將披風(fēng)遞給姜祁月,而后冷著臉行了個禮,道:“姑娘,方才我一時情急,以為您要害我家小郡主,這才讓人把你抓起來。若有得罪,還望姑娘不要往心里去。”
姜祁月倒是沒有因?yàn)檫@件事往心里去,她更擔(dān)心的是妃千笑有沒有真的吃出個好歹來。
就算是要報復(fù)妃千笑,也得人活著才行——姜祁月是這么說服自己的。
她接過披風(fēng),猶豫了一下,開口詢問:“小郡主好些了嗎?”
阿巧深吸一口氣,她還是很不高興。明明小郡主就被她害成這樣,她現(xiàn)下又假模假樣關(guān)心,這算什么?
想到妃千笑的叮囑,阿巧只能冷著臉說:“府醫(yī)已經(jīng)為小郡主催吐,現(xiàn)下沒有大礙,姑娘可放心了?”
最后幾個字,阿巧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聽說妃千笑沒事,姜祁月這才松了口氣。見阿巧一臉敵意,姜祁月索性冷起了臉,也不裝什么柔弱無害,而是冷冷地對一旁抱著頭蹲在地上的阿阮道:“阿阮,起來,我們回去。”
阿巧瞪著她,心里十分不服氣。
明明是個來路不明的姑娘,卻擺起了主子的架子。
不知怎么,姜祁月這般倒不顯得奇怪。明明她身上的衣服臟了,方才被親衛(wèi)拉扯著頭頂?shù)陌l(fā)髻也有些松散,可她往那里一站,便讓人覺得天生的矜貴。就算阿巧看不慣她,也無法忽視她身上的氣質(zhì)。
等阿巧回去同妃千笑復(fù)命時,妃千笑已經(jīng)喝下了藥,恢復(fù)了精神。
妃千笑腿上的針被府醫(yī)取下,她見阿巧回來,立刻迫不及待地問:“怎么樣?她還生氣嗎?”
阿巧忍不住道:“小主子,明明是她把您害成這樣,她憑什么生氣?!她那副柔弱的樣子明明是裝給您看的,方才在柴房,她好大的架子!”
妃千笑撇了撇嘴,心想,人家是公主,有點(diǎn)架子便有點(diǎn)架子吧。想到前世與姜祁月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妃千笑心情復(fù)雜。前世她欺負(fù)了人家,這一世就讓著她些好了。
若要她殺了姜祁月免得留下后患,她實(shí)在是舍不得。
沒準(zhǔn)這一世好好哄著小公主,便不會釀成前世的慘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