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衣裳被鼻涕眼淚弄臟,姜祁月那點心疼立刻被嫌棄蓋過。
妃千笑好歹是北齊的郡主,怎么這么不修邊幅!
姜祁月蹭地一下站起身,將披風(fēng)解下,丟在妃千笑頭上,氣呼呼地轉(zhuǎn)身離去。
她走了兩步,感覺有些冷,又忍不住頓住腳步,回頭看了妃千笑一眼。
還不到三月,傍晚的風(fēng)像刀子一樣。妃千笑喝了酒,坐在地上,少不得會著涼。
可她方才那么過分,姜祁月實在不想扶她。萬一扶她起來,她把鼻涕眼淚蹭到自己手上怎么辦?
“你快站起來,別在地上坐著了!”
妃千笑被披風(fēng)蒙住,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她的手腳又有些發(fā)軟,只一個勁兒在地上撲騰。
她也想起來,可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站起身。
姜祁月猶豫了一下,她的手伸出去,又縮了回來。最終,她把躲在假山后被嚇壞的小丫鬟叫了過來,吩咐她把妃千笑扶回房間,省得妃千笑凍死在外頭。
兩個時辰后,天已經(jīng)黑了,妃千笑迷迷糊糊醒來,只覺得渾身不舒服,尤其是喉嚨,格外干澀。
“阿巧,水……”
阿巧一直守在床邊,聽她叫水,忙去倒了一杯溫著的蜂蜜水。
妃千笑坐起身,只覺得頭還有些疼。
怎么會這么難受呢?
她接過蜂蜜水,猛灌了一大口,才覺得好些了。
妃千笑動了動腦袋,只覺得不僅頭疼,臉上還有些疼,“天香樓里都是些什么酒,怎么喝了以后這樣難受……阿巧,我的臉好疼,你快請府醫(yī)給我瞧瞧,那酒里怕不是加了什么有毒的東西。”
“小主子,你不記得喝完酒之后發(fā)生什么了?”阿巧一臉擔(dān)憂地望著妃千笑。
妃千笑想了一會兒,“我只記得宮里派人到處抓什么細作,我假裝從花樓里出來,為了騙過他們,就喝了點酒,然后我就回府了……我好像還撞了什么人?難道我臉疼,是因為撞到別人的緣故么?是誰這么不當(dāng)心,非要撞我?”
阿巧的臉色有些難看,“小主子,后花園里灑掃的丫鬟說,您喝醉了酒,輕薄了長樂姑娘。她氣不過,打了您一巴掌。之后……您就坐在地上一直哭,說什么她欺負你……小主子,你別擔(dān)心,我已經(jīng)交代花園里灑掃的丫鬟不許把這事亂說!”
妃千笑聽著阿巧的話,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阿巧,你與我說笑的吧,我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
她怎么可能坐在地上哭?
可她的屁股是有些疼,臉頰也火辣辣的,眼睛也有些干澀,好像是有點像阿巧形容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