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祁煜偏頭看了眼申屠嵐。
申屠嵐與她年齡相仿,因著常年待在演武場,膚色比尋常女子看著康健許多。她眉眼帶著英氣,一頭墨發(fā)束在腦后,后頸隱約可見一道傷疤。
這道疤是她為了保護姜祁煜留下的。
自那以后,姜祁煜待她便與旁人不一樣。
可后來姜祁煜發(fā)現(xiàn),申屠嵐就是個傻子,不管誰遇到危險,她都會不要命的沖上去救。
姜祁煜曾因這個責備她:“申屠嵐,你已拜官受命,何必以身犯險?你身上責任重大,不要總是為了別人不顧性命。”
姜祁煜只是希望申屠嵐那能愛惜性命,誰曾想申屠嵐一本正經(jīng)道:“我并未不顧性命,也不是以身犯險。我只受了一點小傷便換回了她人的性命,我覺得這是值得的。我們同在沙場上為了南疆而戰(zhàn),每個人的性命都很寶貴,怎能因官職大小有所區(qū)別?”
姜祁煜看出來了,申屠嵐只想著與同袍一同活著,打贏北齊。
這個人眼里,半點別的感情都沒有。
想到過去種種,姜祁煜嘆了口氣:“我們并未分開,只因她是個傻子,她不知道我對她的情意。”
申屠嵐恍然大悟。
原來是因為腦子有問題。
那真是太可憐了。
若是這樣,即便打斷她的腿也無濟于事。
申屠嵐惋惜道:“那公主為何不讓人把她醫(yī)好?”
話音剛落,便收到姜祁煜一記眼刀。
申屠嵐以為自己說到了姜祁煜的傷心事,看樣子公主的心上人病得不輕,尋常大夫是治不好的。
她趕緊道:“公主,屬下失言,請公主責罰。”
姜祁煜被氣得深吸了一口氣,她道:“那便罰你給我繡個香囊,莫要繡得太丑,我要隨身帶著。若是辱沒了皇家天威,我定不饒你。”
申屠嵐:???
申屠嵐:“公主,屬下不會繡什么香囊啊,您還是換個懲罰吧。”
姜祁煜:“你若十分擅長,還算責罰么?若我讓你去演武場打一個時辰的把式,那不是在獎勵你?”
申屠嵐:“可是公主,行軍打仗最忌諱便是帶著有香味的東西,這會向敵人暴露蹤跡的。要不屬下親手為您制作弓箭,或者您喜歡什么兵器,我替您打一個?”
姜祁煜:“北齊都亡了,短時間內(nèi)還有什么仗要打?若真有戰(zhàn)事,我不戴便是。莫要多說了,讓你繡香囊便好好繡。三日之內(nèi)繡好,不然我加倍罰你。”
申屠嵐:……
申屠嵐苦著臉目送姜祁煜下了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