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雙生花不易得,怎么到了長公主這里就跟不要錢似的。
妃千笑抬眼,打量著兩個姑娘。
這兩人,她前世倒是沒有見過。美則美矣,只是瞧她們的體態步伐,便知是習武之人。
若真帶回府,她未必打得過。
她撐著腦袋,眼珠一轉,故做煩惱道:“這樣兩個美人身嬌肉貴,帶回府里還得養著她們,搞不好還會與府中佳人爭風吃醋,當真惱人。長公主美意不可辜負,既然是為我準備的……我瞧她們的眼睛生得漂亮,不如長公主把她們的眼睛挖下來,供我把玩,也算是成全彼此。”
妃千笑話一出口,引得眾人倒抽一口涼氣。
早聽聞小郡主生性殘忍,不少美人死在她的床榻之上。原以為是坊間傳言太過夸張,不想她當著皇帝的面,就敢說出這樣的話。
才殺了一人還嫌不夠,現下竟要剜了人家的眼睛。
坐在末位的驍騎將軍聞言,眼中滿是失望。原以為定國將軍之女會繼承她母親的氣度,不想竟真的如傳聞一般這樣荒唐。
長公主雍容端莊的一張臉上露出古怪的神情,她與皇帝對視一眼,似乎在說,這樣的人能成得了什么氣候,何須費心提防她?
皇帝倒是樂了,“朕從前竟不知眼珠還可做玩意兒,既然小郡主喜歡,皇姐便應允了吧。”
妃千笑心里一驚,這個狗皇帝,自己不過隨口一說,他倒真敢應允。
后來的兩個姐妹被嚇得花容失色,天子腳下,她們不敢大聲喧嘩,刀子落至眼眶,也只敢小聲啼哭。
妃千笑冷著臉,看到太監將四個眼球用錦盒裝著送到她面前,她皮笑肉不笑道:“臣女多謝皇上,多謝長公主。”
妃千笑抿著唇,拿起酒樽湊至唇邊,用酒香壓下惡心的感覺。
來時發誓絕不喝酒,可今日筵席比前世還要荒唐,若不用酒掩蓋住心底的厭惡,只怕要失態。
眼見著朝中的酒囊飯袋互相阿諛奉承,妃千笑借口臟了衣裳要先行告退。她攜了裝著眼珠的錦盒,離開大殿。
阿巧見妃千笑身邊只有幾個引路的太監,倒覺得新奇。
離了皇宮,阿巧低聲問:“這次怎么無人往府上送美人了?”
妃千笑咬著牙,將手中的錦盒塞給阿巧。阿巧疑惑地打開,還未看清,就覺得血腥味撲鼻而來。
就著燈籠看,努力看清了盒子里的東西,阿巧瞪大眼睛,顯然被嚇了一跳。
她們還在宮門外,這東西雖晦氣,卻也不能亂丟,只能帶回府中處理。
見妃千笑臉色不好,阿巧忙壓抑著不適,扶著妃千笑上了轎攆。
主仆二人回到妃千笑居住的落英閣才敢松懈下來,阿巧一想到自己拿著四個眼珠走了一路,忍不住捂著心口干嘔。
妃千笑前世見多了血腥的事情,倒還顯得平靜,只是不知為何,從上了轎攆開始,她便覺得悶得慌。
“阿巧,血腥味太重了,你去開一下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