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知道,小公主到底有多恨她……
想到姜祁月總是一臉戒備地盯著她,妃千笑心里就止不住的泛酸。這一世,她明明已經(jīng)很努力對姜祁月好。不論姜祁月要什么,她都有求必應(yīng)。為什么都這樣了,姜祁月就是不肯給她好臉色。
難道前世的孽,不論她怎么彌補,都不能讓小公主消氣嗎?
前世,她也是被狗皇帝害了,才做出那種荒唐事。
只是,任何事情都有兩面。當(dāng)初她若不救姜祁月,南疆怎么會有機會得到布防圖,怎么能那么順利地攻進北齊的皇城。
南疆能夠打勝仗,她們的百姓也該謝謝她才是。
妃千笑還記得,布防圖丟得那晚,阿月穿著雪白的紗衣,靜靜地立在院子里。月光下,姣好的面容在胭脂的點綴下更顯嫵媚,就像是天宮的仙子一般。她的身子原本單薄得讓人心疼,但這幾年妃千笑把她養(yǎng)的很好,原本單薄的身子日漸婀娜。
縱然在一起三年,妃千笑見她如此,一顆心還是忍不住小鹿亂撞。她走到阿月面前,握住那柔若無骨的手,“夜里涼,你怎么站在這?”
阿月彎了彎唇角,眼里盡是柔情,語氣也是難得的溫柔,“白日里不見你,我有些想你。你去哪里了?我一個人在房中,好生無趣。”
聽她這么說,妃千笑一顆心都要化了。她就知道,美人從前對她發(fā)脾氣一定是與她鬧著玩。如今聽說美人想她,她趕緊哄道:“阿月,都是我不好,是我回來晚了。皇帝召我進宮,我應(yīng)付完宮里的人,耽誤了些時間,你可用過晚飯了?”
若是用過了晚飯,她怎能辜負如此良辰美景。
阿月望著妃千笑,眼里多了幾分哀怨,她小聲抱怨道:“我想等著你一起吃飯,還餓著肚子呢。”
妃千笑聞言,趕忙要吩咐下人傳菜。
阿月攔著她,柔聲道:“飯菜已經(jīng)備好了,我看到廚房里有一壇酒,酒香濃郁,讓人聞之欲醉。我還從未飲過酒,你陪我喝一點,好不好?”
那雙眼睛亮晶晶的,讓妃千笑不忍心拒絕。
妃千笑輕輕攬著姜祁月,道:“那你要少喝一點,你身子不好,喝多了傷身。”
阿月聞言,眼中似有瑩瑩的淚花。她輕輕環(huán)住妃千笑的腰,下巴搭在妃千笑的肩上,心疼地說:“那你平日也會飲酒,豈不是也傷身?小郡主,那你以后也不要喝了,好不好?不然,我會難過的。”
妃千笑還沒喝酒,便有些醉了。從前她一靠近,阿月便瞪她,要吻好久,才能軟下來。
偏偏那日,阿月難得親昵地環(huán)著妃千笑的腰,一杯杯給妃千笑倒酒。
那晚,妃千笑喝得手腳發(fā)軟,聽到阿月在她耳畔問:“小郡主,聽說定國將軍帶人繪的布防圖一直在你這里,我還未見過……我一直仰慕定國將軍,很想看看她的戰(zhàn)果。小郡主,你可不可以讓我長長見識?”
美人說話呵出的氣息都是香的,妃千笑雖覺得有些不對勁,但軟玉溫香在懷,她才不想管別的。她的阿月想看,她便拿給阿月看。
今日阿月待她這樣好,就算明天阿月要將布防圖交到敵軍手里,她也認(rèn)了。
妃千笑搖搖晃晃起身,打開了暗格,指著里頭的木匣,道:“這、這便是我母親留下的布防圖。是她帶著親兵,走遍了北齊的邊境,親手繪制……阿月你瞧,這都是我母親打下的江山……”
姜祁月盯著那木匣,一語不發(fā)。
她暗暗記下了如何開啟暗格,見妃千笑醉得說話不利索,她將人騙到了床上。
妃千笑醉得糊里糊涂,還想把人攬進懷里。可她喝得手腳發(fā)軟,頭腦已然不清醒。她迷迷糊糊,只感覺自己的雙手好像被綁了起來。
她只當(dāng)她的阿月在與她玩笑,掙扎了兩下,掙脫不開,便癡癡道:“阿月,你怎么喜歡玩這個啊……你可得綁緊些,要是我掙開,我可就要綁你了……”
不曾想,等她再次醒來,阿月不見了,布防圖也不見了。
阿月帶著她的令牌出城,將布防圖帶回了南疆。她還以為她的阿月在與她躲貓貓,不曾想,她的酒徹底醒了之后,敵軍已經(jīng)打進來了。
當(dāng)她看到阿月穿著南疆貴族的衣裳,聽到她手下的將領(lǐng)喚她公主,妃千笑才恍然。難怪她的阿月生得那么美,難怪阿月那么嬌貴,原來她是敵國的公主。